道:“公子!你終於醒了!真是嚇死奴婢了。”
“我沒事,你們都不必擔心。倒是那件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容昭欠身坐了起來,問道。
“小侯爺親自點了幾個得力的護衛把那個殺人的護衛押送到京城去了。他還寫了一份證詞也一併帶了去交給刑部,另外奴婢也已經叫人把這事兒原原本本的跟睿王爺通報。京城那邊公子不用擔心,就算是過失殺人,那個護衛也要服苦刑二十年。死去的那對母子奴婢已經叫人買了一副棺材來裝殮起來了。原本是應該運送至京城交由刑部仵作驗屍的,簡王說不必,他親筆寫了一份證詞,證明人的確是他的護衛殺的,叫刑部秉公辦理。所以,奴婢就做主,讓鐵板兒——就是死去那個女子的大兒子和幾個鄉親們一起把棺材運會他們老家去安葬。”紫姬說著,又端了一碗加了紅糖水的薑湯來給容昭,勸道:“這些事情公子就被操心了,您身體不舒服,又淋了冷雨,趕緊的喝碗紅糖姜水吧。”
容昭這才覺得自己的小腹墜墜的痛,因皺眉道:“我說呢,怎麼全身不舒服。”
“公子還逞強呢,可把衛侯爺給嚇壞了!奴婢回來的時候,小侯爺的臉都是青的!”紫姬無奈的嘆道。
“不是吧?被他發現了?我這也太衰了吧?”容昭頓時紅了老臉。
紫姬忙搖頭笑道:“那倒沒有,但您暈倒在人家懷裡啦!這若是讓睿王爺知道了,還不知道要喝多少醋呢!”
“你不說,他怎麼會知道!”容昭捧著碗小口小口的喝著紅糖姜水。
“奴婢自然是不敢說的。”紫姬笑道。
“別鬧了。簡王那邊怎麼樣?”容昭無奈的嘆道,“今天又耽擱了一天的時間,這雨怎麼還在下?”
“簡王說今兒先不趕路了,反正後面的運糧隊還沒跟上來,這雨下的太大,前面一段紅泥路,車怕是根本走不動的。公子也想開些,此為天災,白白急壞了身子也是沒用的。”紫姬勸道。
容昭點了點頭,他自然知道此等天災急是沒用的,但今天院子裡的人禍卻有自己的一份,心中的那份愧疚是怎麼也抹不去說不明的。
紫姬又悄聲說道:“奴婢聽相親們說,昨天晚上鐵板兒娘就跟護衛起了衝突,原因是鐵板兒昨晚沒吃飽,半夜跑去廚房偷了一個蒸饃吃剛好被那個叫小五的護衛看見了,當時就要把鐵板當賊拿。他娘是個暴脾氣,當時就罵回去了兩句,若不是鄉親們和護衛隊長攔著,他們昨晚就打起來了。”
“竊鉤者誅,竊國者為諸侯!”容昭咬牙道。
“啊?”紫姬沒聽清楚容昭說的話,納悶的看著他。
“沒什麼。”容昭搖了搖頭。
*
雨一直下到傍晚才停,而雨一停,西方的天邊便出現耀眼的陽光,把天空的雲彩照絢爛的金色,引得災民們紛紛出來觀看,連日來籠罩在頭頂的陰霾一下子被掃光,眾人臉上都帶著掩飾不住的笑。
容昭在屋子裡悶了一日,出來透口氣,剛好在門口遇到了衛承。
衛承看見容昭率先紅了臉,低頭問道:“好些了嗎?”
“沒事了,多謝關心。”容昭心不在焉的道謝,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再緩緩地吐出去。然而天是晴了,他的心裡卻還是陰雲密佈。便想著要出去走走,抬腳往外走。
衛承伸手拉住她的手臂,勸道:“雨後風涼,你還是別出去了。”
“嗯?”容昭愕然的回頭看了一眼那隻捏著自己手臂的手。
“額,對不起。”衛承像是被燙著了一樣迅速把手收回,喃喃的說道:“我是說,你若是想透透氣,在這廊簷下站一站就好了,外邊風涼,地上也泥濘,還是不要出去了。”
容昭這才發現衛小侯爺一張臉已經紅到了耳根後面,一下子就樂了,因回身走到他跟前,又貼上去仔仔細細地把人家一臉的不好意思你看了個夠,笑道:“喲,小侯爺你這是不好意思了嗎?”
“哪,哪有!”衛承往後躲了兩步,後背幾乎要靠到門板上去了。
“沒有?那你躲什麼呀?”容昭又走過去,伸手打在衛承的肩上,湊近他的耳邊小聲問:“我沒對你做什麼吧?要不要我負責?”
衛承立刻渾身僵直連舌頭都是直的話都說不清楚了:“你……別鬧!”
“哈哈……”容昭頓時開心的笑了——調戲老實人的感覺實在是好,連心裡的陰霾都散了不少。
紫姬拎著一個食盒走過來,朝著容昭喊道:“公子!吃飯了!”
容昭笑眯眯的拍了拍衛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