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呀。”平南王叫了一聲,沉沉的嘆了口氣,方勸道:“節哀順變啊!”
趙潤轉過身來看見平南王,忙躬身施禮:“王叔,多謝你能來。”
“嗨!我能不來嗎?你父皇來不了,咱們皇族趙家怎麼也得來個人啊!這麼大的事兒呢!總不能就壓在你一個人的肩膀上啊!你說對不對?”趙烈嘆道。
“多謝王叔。”趙潤朝著趙烈深深一躬。
“起來起來!”趙烈忙伸手拉住趙潤的手臂,又是沉沉一嘆。
“反正也沒什麼人來,叔王,我們去那邊坐一坐吧。”趙潤指了指不遠處杏樹底下的石桌石凳。
趙烈也正想跟趙潤好好地聊一聊,於是點頭道:“好。好哇。咱們叔侄倆可是有好久沒有正經的聊天了。”
趙潤點了點頭,和趙烈並肩走到石桌跟前,兩個人先後落座。
“王叔,喝點什麼茶?嗨!說起來這裡也沒什麼好茶,只有明前龍井和六安茶,不過都是去年父皇來避暑的時候帶過來的茶。”
“哪裡那麼多窮講究?叫他們隨便弄兩杯什麼茶都行,你王叔是個武將,什麼茶喝著都是一個味兒。昔日在戰場上什麼沒喝過?”趙烈說道。
“瞧王叔說的這話。”趙潤無奈的搖了搖頭,轉身朝著不遠處的宮女招了招手,吩咐她去沏茶來。
宮女端了兩盞六安茶並四樣素點心放在石桌上,恭敬地退了下去。
“王叔,你最近怎麼樣啊?過的可還順心?”趙潤問。
“順心?你王叔我現在還有順心的時候嗎?我一看見我那傻兒子,我這氣就不打一處來。”趙烈哼道。
“那件事情應該是個意外吧?王叔也別太生氣了。”趙潤忙勸道。
“意外?哪兒那麼多意外?老大,你我都是從這些陰謀陽謀裡混過來的人,你說,這哪一個意外身後不是一個陰謀?當初趙海受傷中毒,那就是容昭那小子害的!”趙烈咬牙切齒的說道。
“不是說衛承嗎?怎麼又成了容昭?”趙潤狐疑的問。
“你看他們兩個現在好的都穿一條褲子了!那個衛承進進出出都跟容昭寸步不離,和貼身護衛有什麼區別?他衛小侯爺是個什麼脾性你該是知道?當初你用了多少好處想要收買他,他眼皮兒都不撩一下。如今卻為何對容昭惟命是從?”趙烈點著心窩冷笑道:“你用這兒好好地想想,難道還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是,侄兒明白。”趙潤苦笑一聲點了點頭,“能讓衛小侯爺甘心隨侍左右的原因只有一個——替他父親報仇。”
“是啊!我殺了他老子,他廢了我兒子……我殺他老子乾脆利索。他廢我兒子卻讓我後半輩子每一天都活在痛苦之中。算算這筆賬,還是這小子毒,真他孃的又狠又毒啊!”趙烈咬牙道。
“最毒的不是讓王叔您每天都活在痛苦之中,而是明知道是他乾的,卻還是對他束手無策!做任何事情都計劃的天衣無縫,一點把柄都不留。若不是老三替他兜著,我才不信他十幾歲就有這樣的智謀。”趙潤說著,放在膝頭的手緩緩地攥成了拳頭。
“這小子不簡單哪!”趙烈嘆道。
趙潤前傾了身子,壓低了聲音問:“王叔還有什麼好辦法嗎?只要能收拾了他,侄兒做什麼都願意。”
“目前來說最重要的不是收拾他。而是你!是你自己如何重拾舊日的權勢,如何重獲陛下的青睞。”趙烈低聲說道。
“可是……現如今母妃去世父皇不知為什麼竟讓我去守靈……”一說起這事兒趙潤真是急的要死要活,一下子被打發到皇陵去了,這可比關在家裡閉門思過落魄多了!說是半年,誰知道半年之後是個什麼情形?現在的局勢可謂一朝三變。
“皇妃去世,不追封份位諡號,卻讓皇子去守靈。說是皇恩浩蕩,誰信呢?這分明是排擠你呢。”趙烈皺著眉頭嘆道:“你說,皇上是聽信了什麼謠言了,居然會下這樣的旨意?這連傻子都看得出來是故意冷落你啊!”
“是啊,按理說母妃去世,父皇該體恤我,不該這樣對我才是。”趙潤皺眉道。
“這還用問嗎?賢妃娘娘去世之後誰來過這裡,誰帶走了賢妃娘娘身邊服侍的人?這些人見了皇上會說什麼?這些事情不用問你也該想到了。”趙烈冷笑道。
“王叔說的是。”趙潤點了點頭,又沉沉的嘆了口氣,抬頭看見趙烈時眼睛一亮,忙道:“可是這些事情即便是我們都明白,也是沒辦法。我不可能離開這裡去見父皇,跟他說這些事情……對了,王叔,這事兒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