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在你家附近徘徊。你小心些啊,有什麼事記得大聲喊人。”
楊小姣忙說道:“謝大娘提醒,我會小心的。”實際上,她心裡倒不怎麼在意。她家一貧如洗,爹癱娘病,姐妹倆人一個醜,一個瘋,就連家中的看門狗都瞎了一隻眼。小偷從不光顧他們家,這樣的人家能有什麼東西值得旁人惦記?
何大娘離開後,何小姣繼續做燒餅。客人斷斷續續的來,一得空,楊小姣就看幾眼從舊書攤上淘來的《大周遊記》,以便讓自己暫時脫離這瑣碎重複的現實生活。有時候,她總覺得自己應該離開這裡,走向更加廣闊的世界。可是想歸想,一看到雙親和妹妹,她又打消了念頭。自從哥哥走失後,她是家中唯一的正常人,她責無旁貸地要擔負起養家的重任。
楊小姣在看書,有人還在看她。還是街邊的那個男人。任誰總被人盯著也會覺得不自在。楊小姣下定了決心,今天一定要問個清楚。對方究竟想幹什麼?
她隔著一段距離再次打量著街邊的那個人。此人身材高大,長相不錯,衣料看上去也不錯。他不像客商,也不像學子,更不是附近的村民,楊小姣一時拿不準對方的身份。
到了傍晚收攤時,楊小姣推著小推車,穿過巷子慢慢往家趕。她注意到,那個男人又跟上來了。
楊小姣將推車放到牆邊,猛然回過頭來,盯著身後的男人一字一句說道:“這位壯士,你劫色可以,劫財不行。”
☆、第二章 另有其人
“你劫色可以,劫財不行。”楊小姣一臉嚴肅地說道。
面前的男子嘴角抽搐了一下,他略略往下拉了拉斗笠,目光轉向別處,淡淡說道:“姑娘別誤會,在下的一個朋友曾經受過姑娘家的恩惠,特意託我照看姑娘。”
“恩惠?”楊小姣抓破腦袋也想不出她家能給別人什麼恩惠。不是她們一家不善良,而是他們自顧不暇,哪來的能力幫助別人?
對方好像看出了她的心思一樣,接著說道:“施恩與貧富無關。一飯一粥甚至一句話對些旁人來說都是一種莫大的恩惠。”
楊小姣思索片刻,臉上流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我明白了,我曾經給過一個小乞丐兩個烤糊了的燒餅,那小乞丐說,他將來一定要報答我。”
楊小姣慢慢想起了那個小乞丐的話,當時他一邊狼吞虎嚥地啃著燒餅一邊說:“小姣姑娘,你長這樣將來嫁人肯定困難,我要以身相許,等我長大了,帶著五百個肉餡燒餅當聘禮來娶你。”
楊小姣瞧著面前的人,眼中閃過一絲亮光。她記得那年她才十一歲,她爹還沒癱,那個小乞丐略比大她大些。他若是還活著的話應該有十五六歲了。他這是來以身相許嗎?
“請問託你的人多大年紀?長相如何?有無婚配?”
男子愣怔片刻,正待回答。卻聽楊小姣又道:“其實,他要不方便報恩,你替代他也一樣。”
男子再次怔住,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他伸手接過楊小姣的手推車,說道:“姑娘有什麼需要儘管找我。我叫雲齊,這幾日住在鎮上的金氏客棧。至於報恩的事,我想姑娘見了託付我的人就明白了。在下跟他是雲泥之別。”
“好吧。”楊小姣不再逗他。
雲齊把楊小姣送到楊家門口後,既沒有立即離去也沒有跟著進院。他站在那裡默默打量著這棟破舊的院落,朽門舊屋,陰暗潮溼。門口橫臥著一條瘦骨嶙峋的獨眼黃狗。與院子相鄰的是一間食肆的後廚,炊煙繚繞,陣陣香味隨風飄散到院子,讓人愈發飢腸轆轆。
雲齊蹙著眉頭看著前面的食肆,故作不經意地說道:“靠近廚房最易引起火災。還望姑娘小心才是。”
楊小姣點頭:“說的是。我會注意的。”
雲齊看她一副不怎麼在乎的模樣,也沒再多說。他只是將自己看到的事情默默記下,準備回去一一稟報。
兩人說話的聲音引起了楊家幾人的注意。楊小姣的母親錢氏拄著柺杖慢慢摸索出來,一雙空洞的眼睛望著楊小姣的方向,溫聲問道:“小姣,是誰來了?是大剛嗎?”錢氏口中的大剛就是隔壁的田剛,他跟楊小姣是青梅竹馬。田剛一有空就幫著小姣推車挑水劈材。楊小姣人醜,田剛長得也不俊,兩家又都一樣窮,因此誰也不嫌誰。楊父和田剛的寡母早就心照不宣,只等兒女再大一些,家境好轉些,兩家就結親。不過,小姣的母親似乎不太滿意田剛。
楊小姣回答錢氏:“不是的。大剛哥最近有點忙沒來。”楊小姣已經有好幾天沒看到田剛了。
楊小姣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