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政的聲音在旁邊響了起來:“連軒,你身為先帝之子,竟然連你父皇的字跡都認不得了嗎?!可真是好兒子呀!”
而他的話音一落,那邊正在看著文字的劉閣老卻突然一聲驚歎:“怎麼回事?!這個‘輝’字,怎麼沒有少一筆?”
連政皺了皺眉。
連軒道:“我父皇是因為我母后的原因,寫‘輝’字的時候愛少一筆,但是我父皇卻並不是每一次都會少一筆的。在我母后的封后詔書上,我的太子詔書上,還有我的傳位詔書以及當年按照蘇相的吩咐下的那一道‘幽雲十二城’的天下大詔上,都有輝字,然而卻並沒有少一筆。因為,我我父皇覺得重要,在我父皇覺得重要的時刻,他從來不會草草了事。所以,連政,你認為給泥的傳位詔書,將天下送到你手上並不重要?”
連政的臉色微微一變,他完全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樣,但是連軒所說的那四道聖旨,從來沒有到達他的手裡過,而他收集的其他聖旨,都有輝字少一筆的痕跡。
然而他仍然站在那裡,不動聲色。
連軒突然猛烈的咳了一聲,然後抬起頭來看著連政,道:“而且,你精心輔佐孤?這麼多年,你給孤喂得藥,難道真的是藥?來人,將人證物證全部給孤拿上來。”
賀子歸應了一聲,然後急忙使了個眼色,而後,一波波的人便會被押了上來,幾個宮女提著籠子走上前。
連軒對著賀子歸揚了揚下頜,賀子歸領命,於是對著宮女揮了揮手,那些宮女急忙將籠子上的黑布一掀開,然後所有人便看見了籠子裡的一隻只死老鼠,大概是由於死亡的時間不同,這些老鼠都呈現不同的狀態。
賀子歸對所有笑道:“相信大家都看清楚了這是什麼。這些都是這一年來,被陛下喝的藥毒死的老鼠。每日陛下喝藥的時候都會讓人給地窖裡的老鼠喂一點,而每隻老鼠,都喝了不到七天便死了。而我陛下的藥物,這麼多年來,都是攝政王來置辦的。”
所有人一聽,頓時訝然。
所有人都說攝政王代替連軒處理大部分的政務,代替先皇將連軒照顧的無微不至,甚至在四國之內召集名醫,就是為了連軒的病,但若是真的像賀子歸這樣所說,那麼連政那便是其心可誅了!
到了這個時候,連政仍然面不改色的坐在那裡,然後道:“一面之詞而已?誰知道你們是不是故意的?本王要殺人,需要這麼麻煩?”
連軒笑道:“麻煩?那是因為,沒有孤的手印,你便拿不到傳國玉璽吧。”
他的眼睛再次看向賀子歸,賀子歸拍了拍手,然後,兩個侍衛帶著一個十三四歲的小丫頭走了上來。
賀子歸道:“這是太醫院的一個醫女,也是前任太醫院院正的孫女兒,後來院正一家都遭受大難,這個名叫做小蓮姑娘便一直留在太醫院,後來受到打壓,在後面專門替陛下熬藥。誰都不知道,這位醫女在醫術上頗有靈性,無需人教授已經頗懂藥理,看出了替陛下熬的藥中有毒。卻意外被攝政王的走狗太醫所發現,然後被刑法拋入地下河中,卻不料這小姑娘九死一生被救起。連政,你還有什麼話想說?如果你嫌人證還不夠多,那麼我們乾脆將整個太醫院的人都喊來,如何?”
賀子歸似笑非笑。
連政的臉色已經極其的不好。
他的手裡握住了袖子裡的大刀,臉上卻是依然平靜的樣子:“你說什麼,我並不知道。你們想要汙衊我,難道我還有其他的辦法可想?”
他說著,不動聲色的走向連軒,看著正低聲咳嗽的連軒,一下子跪了下去:“陛下,不管你想要如何對臣,臣都不會有異議。正所謂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是一件事,還需要陛下明白,若是要保得天下太平,就必須殺死你身邊的這個女人!她才是一切的禍根呀陛下!老臣求你了!”
他在哀求,彷彿一個忠心的臣子為天下而哀嘆,然而他藏在袖子裡的刀鋒已經已經準備好。
那是凝聚到巔峰的實力,在如此近的距離之內,他已經將連軒完全的鎖定,只等刀鋒一出,然後將那個男子殺死在自己的刀下。
連軒雖然不凡,但是自己比他多活了幾十年,以這幾十年之功,根本不需要有任何的擔心。
哪怕蘇夢忱就在前方,但是,當刀劍已經插入了連軒的胸膛的時候,他能有什麼辦法?!
而且,他很明顯的感受到,對面的連軒以為將一切把握,所以,根本對他沒有任何的防範。
就是此刻!
在他悲慼的聲音落下的時候,他袖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