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禾在房間裡等著,手裡拿著一隻盤龍附鳳的硃紅大筆,見了蕭宏基第一句話就是:“脫了上衣。”
蕭宏基站著沒動,似笑非笑的問道:“道長這是何意?有再大的氣,關了我等這幾日也夠了吧?”
趙小禾斜眼看著他:“哪兒來的廢話,讓你脫就脫。敢到老子的地盤上搶熊就沒打聽打聽清楚我是什麼人?睚眥必報說的就是本道長。敢搶本道長的熊崽子,這輩子就留下來給我當苦力還債吧。”
蕭宏基皺眉:“你究竟是不是趙道長?在下知道的趙道長可是寬容大度心繫百姓之人,若是玩笑的話這未免太過分了吧?”
“別給我戴高帽子。”趙小禾嘲笑的望著他,“我就算心繫百姓系的也不是你們這些來路不明的傢伙,你要是不脫,我可叫熊崽子的家長來幫你了。”趙小禾突然高聲喊道,“大福!”
門砰的一聲開啟,一頭黑熊的大腦袋探進來,衝著蕭宏基怒吼一聲。
蕭宏基面色發白,袖子下的手微微發抖。
他被這頭熊追了一天一夜,哪怕事後明白過來是趙小禾故意耍他們,但當時幾次幾乎要命喪熊口的恐懼與陰影已經深深地刻入了他的心底,一見到熊,一聽到熊的聲音,就控制不住心跳加速,心慌氣短,手足冰涼。
他堂堂大秦三王子,何曾受過這等委屈?何曾受過這等屈辱?
若此前蕭宏基對趙小禾的殺心是為絕後患,那麼此時此刻對趙小禾的殺心則是實實在在的憎惡和痛恨。
蕭宏基忍著屈辱,把衣服脫下來。
他的身體因為養尊處優,面板極為白皙細膩,因為勤於習武,寒暑不斷,身體覆蓋著薄薄的肌肉,並不孱弱。
趙小禾筆尖劃過之處,養尊處優的白皙變成了風吹日曬的黝黑,原先的胎記被掩蓋,新的色斑、黑點遍佈全身,蕭宏基只看了一眼就厭惡的撇開頭。
剩下的不太方便的地方,趙小禾照舊交給大灰來做。
不需要複雜的細節,一筆劃過,只要膚色一致就算過關。
大灰對這項工作深惡痛絕,但屈服於主人的“淫威”不得不做。
蕭宏基這時便猜到了趙小禾的意圖,待他發現用水也無法清洗掉身上的痕跡時,心才真正沉了下去。
好個狠毒的妖道!
“讓我猜猜看。”趙小禾等蕭宏基從門內出來,笑眯眯的說道,“三王子是不是在心裡罵我‘妖道’呢?”
蕭宏基臉上的神情煞是精彩,驚駭過後,一張還算俊俏的臉蛋頓時扭曲了,從牙縫裡擠出三個字:“你知道!”
趙小禾捧著神農說看了一眼,還是紅的。
不死不休。
趙小禾望著蕭宏基的眼神沒有絲毫動搖,淡淡道:“從今天開始,你就是阿醜。大灰,帶阿醜下去,明天開始幹活。”
“姓趙的,你敢!”蕭宏基暴怒,“你既然知道本王是誰還敢如此待我,你不怕引起兩國爭端嗎?”
“兩國爭端?”趙小禾嘲諷的看著他,一句話令蕭宏基遍體生寒,“就憑你嗎,‘阿醜’?”
“你究竟是為何?”蕭宏基心驚膽戰,他沒料到這道士竟然如此邪門,和他們打聽到的完全不一樣,不過是小小的得罪了他,搶了他熊還沒搶成,令猛獸徹夜恐嚇追逐他們在前,將他們改頭換面扣下奴役在後,明知他身份還敢如此,簡直喪心病狂!
蕭宏基真恨自己不夠狠,沒在得罪他的一開始就動手滅了他,若那時夠果決,直接以小熊為質出其不意或許還能留下此人狗頭,也就沒有後面這些事情了。
蕭宏基在心中發誓,如果能有機會逃脫,今後定然引以為戒,再不犯一樣的錯誤。
“我為何?我還想問一問阿醜你,究竟為何非要殺我不可呢。”
趙小禾既然已經做了決定,無論蕭宏基作何反應都不放在心上,只是她對蕭宏基的殺心的確莫名其妙,有機會還是想弄明白蕭宏基這樣的人究竟是怎麼想的,好叫她引以為戒,以後在遇到類似的情況多個防備,所以她是真心實意的表達自己的疑惑。
蕭宏基內心驚疑不定,面上分毫不露,冷冷道:“趙道長這話說的好沒道理,此前我與你素不相識,又怎會要殺你?”
“你既然叫我一聲妖道,就該知道我有凡人沒有的神通,你動殺心的那一刻我是知道的。”趙小禾冷漠的望著他,“我抓你之前,你就決定殺我了。阿醜,已經到了這種地步,無論你如何狡辯我都不會放你,你的謊言毫無意義。”
“別叫本王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