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的模樣,看不出有沒有“想起來”,只是對張實秋微微笑了笑,一言不發的在主位上坐下,端著小辰子倒的熱茶喝了一口,見張實秋坐下才慢吞吞的開口:“趙某沒別的本事,就記性好,一樁樁麻煩記得清清楚楚,可就是不記得什麼時候和張統領有過什麼小誤會。”她眨了眨眼睛,笑道,“張統領弄錯了吧?”
張實秋看著趙小禾的模樣,心裡直皺眉。
最近發生的一樁樁事情他都聽說了,祈福也好捉蟲也好,還是被活捉的狗熊,都說明這趙道長不是普通人,可這番斤斤計較的樣子哪裡有半點得道高人的氣度?
如果不是他那個不省心的表弟還等著人去救,張實秋根本不會和這種小肚雞腸的假道士多說半句話。
張實秋懶得周旋下去,索性開門見山:“我是為求藥而來,道長昨日在泰興樓用的那些藥粉能救我表弟的命。之前表弟的確得罪過道長,他已因此被家中長輩責罰,再也沒有來招惹過道長,誤會已經解釋清楚,道長若是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儘管提出來。”
趙小禾臉上笑容沒了,挺失望的看著曾經得到過她好感的青年,但是她突然轉念一想,在這樣一個階級分明的大環境下張實秋有這樣的態度其實不奇怪。
對方可能會想,雖然他表弟的確給她找了點“小麻煩”,但最後不是已經化解了麼?並沒有給她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害和損失,再說他都親自上門代替表弟道歉了,給足了她這個小人物面子,她居然還揪著不放,簡直不可理喻。
她覺得自己簡直傻,幹嘛非要對方明白她的想法?理解她的三觀?這是觀念問題,根本無法調和。
那怎麼辦?很簡單,誰籌碼多聽誰的。
趙小禾釋然,臉上那種似笑非笑的神情消失了,對著張實秋露出一個平淡但真實的笑容:“人人都知道是有人故意挑撥事端,最後卻不了了之。我這個人做事喜歡有頭有尾,只要小侯爺在白天親自上門賠禮道歉,這件事我就可以讓它過去。至於藥的事情,自然等前一件事情結束再談。”
張實秋想也不想的說道:“不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他沒說出來,但他看著趙小禾的表情已經非常明白了:你是什麼身份地位,宣景侯是什麼身份地位,王公貴族豈可公然對布衣百姓低頭認錯?
張實秋看趙小禾的眼神猶如看一個異端,這道士到底是瘋還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