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嗷?”低頭看著只到自己胸前的掌櫃。
盧札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我的娘啊,妖、妖妖怪!
小廝“噗通”一聲坐在地上,他也想暈啊,但嚇得都快尿了就是暈不了。
“怎麼回事?”趙小禾走出門,先看了眼地上的盧札,又看了眼十二,十二已經四肢著地,表情乖乖的眼睛大大的看著主人,一副我啥也不知道的天真呆萌表情。
大灰嗷嗷叫,爪子拍地,看這裡看這裡!
它爪子旁邊的地上突兀的放著兩塊疊放在一起的石頭。
牆內牆外村民們都幫忙仔細清理打掃過的,別說石頭,就連塵土都掃的乾乾淨淨,趙小禾回來的時候不記得這裡有石頭,所以是這兩個人搬過來的?
搬過來幹啥?偷窺?
她沉著臉看向小廝:“說吧,你們是來幹什麼的?”
小廝一臉驚恐:“我我我們掌櫃的只是來和趙郎君談生意的。”
“談生意用得著趴在牆上偷看?”趙小禾哼道,“我看你們兩個是來偷東西的賊吧?主意打到本道長身上,狼大護法,這小子給你當點心吃。”
狼大護法懶洋洋的抖了抖皮毛,抬起眼皮,表情慢慢的變了,眼神越來越兇殘,慢慢的朝小廝走過去。
“不不不,不要吃我!”小廝大叫,“是掌櫃的逼著我偷看的,我不想的,我什麼都沒幹,我什麼都不知道啊!啊啊啊啊——洪老洪老,洪大管家讓掌櫃來的!”
大灰的抓著按著小廝的肩膀,獠牙露出,回頭看了眼趙小禾,意思是還繼續不?
趙小禾:“洪大管家是誰?”
小廝渾身僵硬:“洪大管家就是盧氏主家的大管家,肅州盧氏,昨天剛到的,盧氏家主想要孟陽關的荒地,我知道的就這麼多了,郎君饒命!”
“肅州盧氏?想要荒地?”什麼肅州盧氏?不知道,沒聽過!“要地找大元帥啊,找我幹嘛。”趙小禾一臉莫名其妙,揮手把門外的門口圍觀的動物們都趕回去,在小廝的注視下“嘭”的一聲把門關上。
真的一點都不帶猶豫的,彷彿沒有看到仍然躺在冷硬的泥土地上昏迷不醒的爐渣掌櫃。
小廝目瞪口呆,這個人就把他們掌櫃的扔在這裡?有沒有同情心啊!
“對了。”門突然開啟一條縫,那個沒同情心的傢伙露出一張沒有表情冷漠無情甚至還帶點嫌棄的臉,“趕緊把人搬走啊,要暈去別的地方暈,堵門口人家還當我怎麼了他了。碰瓷我可不認,再不走放狗咬你啊!”
“嘭”的一聲,門第二次在他眼前關緊,這次再也沒有開啟過,只有裡面一陣嗷嗷嗷嗚汪的狂叫傳出來,隱約能聽到那個人的敷衍的聲音:
“行了行了,知道你不是狗是狼,知道你看家護院比狗強,知道你咬人也超疼!彆著急,等會兒再看一眼,要是人還沒走就放你出去咬,管痛快!”
小廝顫抖:這世上居然還有別他們掌櫃更沒同情心殘酷冷漠無情的人?長見識了!
他還真怕趙小禾放狗……啊不是,是狼出來咬人,咬咬牙託著他們掌櫃的上半身拼命的往村口挪,後面為了更加方便直接撈著盧札的兩隻腳走。
果然省力氣多了。
以至於盧札醒來,衣服被磨出了破洞,後腦勺被磕個大包,小廝趁著他的腦子還沒恢復正常,抱著他的雙腿痛哭流涕:
“那人太歹毒了,要放狼吃您,兩頭狼啊,大得跟牛犢子似的,小的帶著您一路拼殺好不容易才逃出來。您可算醒了嗚嗚嗚……”
這也是個戲精。
盧札腦袋被磕的有點不靈光,有點想不起來自己是怎麼昏迷的,一用力想就頭疼,不過隱約記得的確是有一頭……還是兩頭狼。
他打了個冷顫,大意了,大意了,早就知道他身邊養了些兇猛的野獸,怎麼就沒多帶幾個人過來,險些葬身狼腹。
啊,這個趙禾,好歹毒!
盧札一身狼狽,自然不可能再回去找趙小禾,急匆匆的趕回縣城內找大管家覆命,把趙小禾形容得狂妄無禮目中無人心腸歹毒簡直不是人!
洪老皺眉,盧札一回來就直接來向他稟報,模樣狼狽悽慘他是看到的,雖然後面的一堆形容詞帶了過重的個人情緒,除去這些,趙小禾在他心裡的形象也算不得好。
聽到肅州盧氏的名頭居然還敢如此囂張無禮,的確夠狂妄。
若不狂妄,若是沒些本事,如何能讓大元帥輸掉賭約將整個孟陽關地界的荒地都分給他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