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三娘:“我怎麼沒聽到這孩子說話?”
雲三娘苦笑,有些無可奈何,手指摸摸蟲兒的下巴,蟲兒躲著,不高興的“哼唧”一聲,抓著雲三娘逗她的手指,開口道:“不摸!”
趙小禾差點沒笑噴了,怪不得這小丫頭不說話,原來門牙掉了,一張口前面就是兩個黑洞,跟個小老太太似的,說話漏風呢。
蟲兒敏感的看過來,趙小禾立馬忍住,一臉嚴肅,蟲兒瞅瞅她臉上的表情,有些狐疑。
“咳。”趙小禾清清嗓子,對雲三娘道,“我們坐下說?”
雲三娘把蟲兒抱在懷裡,等著趙小禾開口。
“三娘不用去胭脂鋪嗎?”趙小禾問。
雲三娘表情有點不自然,搖了搖頭,顯得心事重重。
趙小禾納悶兒:“發生什麼事情了?”
雲三娘抬起頭,欲言又止,可她開不了口,只能無奈的放棄,勉強笑了笑。趙小禾為難,兩個人這樣根本沒辦法交流啊:“你等一等。”在雲三娘不解的目光中,她走進房間裡,過了許久才從裡面走出來,手上端著一個長方形的盤子。
“讓你久等了。”趙小禾笑著把方盤放在雲三娘面前的桌子上,“回去弄這個廢了點時間,既然說不出口,那就寫下來吧,不管遇到什麼煩心事說出來總會好一些。”
趙小禾目光真誠,讓雲三娘無法抗拒對她“訴說”的誘惑。
自從她嗓子毀了之後,與人交流變得前所未有的困難起來,有什麼事情只能憋在心裡,時間長了壓力哪兒能不大。
雲三娘略一猶豫,拿著根樹枝在沙盤上寫道:已被辭退。
“辭退?為什麼?”不是說雲三孃的手藝很受顧客歡迎的嗎?
雲三娘也不知道為什麼,她今日和往常一樣去胭脂鋪,但平時總對她笑臉相迎的掌櫃突然態度冷淡的告訴她以後都不用來了。
沒有活做,就沒有錢賺,沒有錢賺就沒有飯吃,更遑論繼續供三郎讀書。
這叫雲三娘如何不愁。
無緣無故的被辭退,掌櫃的前後態度反差巨大,該不是得罪人了吧?可以雲三孃的性格又能得罪什麼人?趙小禾腦子裡第一個想到的便是昨天的孫婆。
孫婆當然沒有這樣的能力,或許是向雲三娘求親的“大戶人家”。
這都不重要,辭了就辭了,既然雲三娘並不是多喜歡做妝娘,只是想賺錢養家,那事情就好辦得多。
“我要在青州開一家雜貨鋪,不知道你沒有沒有興趣來幫我看店?不光是你,我還想讓蟲兒來做我店裡的招財小金童。”這才是趙小禾的最終目的,她笑眯眯的望著雲三娘懷裡的小傢伙,手賤的學著雲三孃的樣子勾了勾她的下巴,“來小老虎,給阿姨笑一個。”
可把蟲兒給惹毛了,啊嗚一口咬她的手指,嘎嘣咬了個空不說,還被雲三娘在屁股上揍了一記,兇巴巴的小表情眨眼變得委屈起來。
趙小禾有點欺負小孩子的負罪感,乾巴巴的笑了一聲:“三娘怎麼想?”
雲三娘哪兒敢答應,她什麼都不會,又不會說話,怎麼能去給扶搖城主看店呢?蟲兒調皮搗蛋,跟小金童半點不沾邊,再說了,蟲兒是個女娃娃,叫什麼小金童?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會找人來幫你,看店也不難,不用你招呼客人,只要你在鋪子裡待著就好。”趙小禾望著雲三娘,“你也不用多想,我請你來看店並不是刻意幫你,而是看上了蟲兒。這孩子與我有些緣分,我想收她做弟子。”
這雖然是趙小禾的託詞,但收一個弟子掛著師徒名分,偶爾教一教(玩一玩)小徒弟似乎也挺不錯的嘛。
蟲兒冷不丁哆嗦一下,一臉茫然。
雲三娘確認趙小禾並非玩笑,喜不自勝,終於不再拒絕,答應下來。
她不為自己想也要為蟲兒想一想,有趙小禾這麼一個師父,哪怕只是做個記名弟子什麼都不教呢,也無異於多了一個大靠山。
再者雲三娘覺得,扶搖城主既然說了要蟲兒做她的弟子,就一定不會完全對蟲兒置之不理,這是蟲兒的福分,她根本拒絕不了。
之後趙小禾花了一天的時間去找鋪面。
這回開分店主要目的是為了吸收位面能量,所以鋪子的位置倒是不那麼重要,這樣一來找起來也就容易許多。
第二天牌子再往門上一懸,神農雜貨鋪青州分店便低調的正式開張,雲三娘和蟲兒兩人鋪蓋一卷,多餘的東西沒帶,直接搬到了趙小禾為她們分出的“員工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