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級單位,下轄十幾個師,是黨政軍企高度統一的特俗管理體制,設有軍事機關和武裝機構,沿用兵團、師、團、連等軍隊建制,農場內部的武裝力量以民兵為主,既參與農業生產,又負責保護沿疆治安。
顏冬雪所在的農場位於客什西邊,再往西就到了邊境線上。
大清早,顏冬雪敲開守衛室的門,不大的辦公室,兩張對方的辦公桌,兩把椅,挨牆角豎著個端了條腿的臉盆架,被收拾的利利索索。
辦公室裡頭只有張志剛在,約莫三十出頭,軍裝筆挺,正坐辦公桌前看報,瞧見是顏冬雪,咳了一聲,問:“有事?”
顏冬雪走進來,報告道:“軍官同志,有家屬過來探親,我想去接一下。”
張志剛喝口茶水,問她:“你打算怎麼去?”
顏冬雪一時沒懂他話裡意思,就道:“看看路上能不能攔到馬車,順道載我一截路。”
客什地區偏遠,比南州城要落後許多,除了軍用車輛,路上很難見到車輛經過。
張志剛起身,順手取下衣架上掛的軍帽,對顏冬雪道:“走,我開車送你去。”
顏冬雪忙擺手:“軍官同志,不用麻煩,您給我準個假,我自個去就行!”
張志剛是個雷厲風行的性子,徑自出去:“走吧,你家屬幾點到?”
“下午三點半。”顏冬雪跟在他後頭,只會連聲感謝,不知道該說啥好。
她來客什那會兒,就是張志剛帶農場的軍官同志去接的,負責安排他們衣食住行,給他們分派任務。
彼時顏冬雪剛到這裡,暈暈乎乎啥也不懂,打小就沒出過遠門,她又是性格內向的那種,倒也能跟人處好,就是沒有一同過來支援建設的姑娘小夥兒會說話,加上想家,她沒少哭鼻子。
因為這事兒,張志剛沒少給她做思想工作,平常也沒少幫她。
顏冬雪心裡感激,就是嘴鈍,不會說好話。去城裡的路上也跟悶葫蘆似的,張志剛說一句,她才應一句,他要是不說,她半天都沒個話。
道路顛簸,軍綠大卡走的慢,張志剛時不時側頭瞧她一眼,想主動說幾句,又怕人姑娘臊,索性也跟悶葫蘆似的自顧開車。
下午三點多,火車在終點站客什停靠,顏冬青單手拎行李,空著的手拉傅冉,隨著人。流下車。
想起空間裡還有行李,傅冉又去了趟公廁把東西放出來。
客什是個小站,三間石瓦房,出了站,一眼望去全是低矮的瓦房平房,不遠處的兩層水泥樓已經算是鶴立雞群。
“冬青,小冉!”顏冬雪遠遠瞧見,衝他們招手,臉上洋溢著笑。
“冬雪姐!”傅冉也瞧見她了,開心的往她這邊跑,顏冬青兩手提著行李跟在後邊。
待走近了,顏冬雪親暱的拉上傅冉手,摸摸她腦袋:“長高了,也胖了點兒!路上沒啥事吧?累不累?餓不餓?”
張志剛一旁瞅著她,心道:剛才還跟個悶葫蘆一樣,感情只是針對他吶!
“先上車,回農場再說。”張志剛道。
顏冬雪這才想起還有個人,忙介紹:“這是聯保科的張科長,聽說你們到了,帶我來接你們。”
雙方互相招呼,張志剛從顏冬青手裡接過行李,扔到後車廂,開車門讓他們上去。
駕駛樓裡只有兩個座,沒人上去,顏冬雪拉著弟弟妹妹爬上後車廂,徒留張志剛在下乾瞪眼。
顏冬雪瞧見了,抿嘴笑:“軍官同志,今天可麻煩您了!”
張志剛爬上駕駛座,駕駛樓裡空蕩蕩只他一個,車廂後的說笑聲透玻璃窗不斷傳來,張志剛只覺得自己委屈的不得了。
好容易見著面,顏冬雪和傅冉一路上有說不完的話,連顏冬青話都比平常多了點,顏冬雪摸他腦袋時,都順從的給摸了摸。
趕到農場,顏冬雪頭件事就是打電話給廖娟報平安。
這邊廖娟聽說兩個娃到了,心裡頭也踏實下來,下班到家,氣都不歇一口,忙去後院跟徐蘭英說一聲。
哪知還沒進門,就聽見傅向前兩口子的吵架聲,桌椅板凳梆梆響,賀寡婦在中間攔著,沒攔住,急得直嘆氣。
“吵啥吵!再吵我立馬回鄉下去,省得挨著你們眼!”
“咋啦?這都是咋啦?”廖娟進門把撕到一塊的兩口子扯開:“有話好好說,都擱一塊過十幾年了,還吵吵,不嫌丟臉吶!”
平常家屬院要是有哪家吵架幹仗,都是廖娟去和事,這方面她有經驗,三兩下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