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沒多大的功夫就睡熟了,顏冬青起夜一趟,再回來時,把傅冉抓到他被筒裡,抱著喟嘆:“朕想抱你一回可真難。”
傅冉心疼的親親他下巴,安撫道:“等蛋蛋再大點,讓他自己睡。”
這點顏冬青贊同:“別等再大點了,回去就讓他睡冬雪那屋。”
他實在太煩這小子了。
一夜無夢,睡到天光大亮,外頭有說話聲,傅冉聽了會兒,聽出是大丫的聲音,穿衣裳出去。
大丫年前嫁到劉二柱家,剛嫁去不久就懷上娃了,眼見快要生產,回孃家來看看,要不等坐月子,孃家門邊都不能沾,說晦氣。
“小冉,你也回啦。”大丫吃得圓呼,氣色瞧著特別好,一看就是在婆家不受罪的。
傅冉摸她肚子:“什麼時候生?”
“估摸著得到十二月。”
十二月,已經很冷了,傅冉道:“包被衣裳鞋都準備好了沒?”
大丫笑:“俺弟媳婦先頭生個大胖小子,衣裳鞋都是現成的,俺家娃拾他的就成。”
聽她這麼說,傅冉道:“要是不夠穿,等奶娃出生了,我把蛋蛋的衣裳鞋送去。”
物資匱乏的年月,大家夥兒都不是特別寬裕,誰也不會嫌棄別人穿破的衣裳。
“成,蛋蛋要是穿不著,就給俺!”日子過得順心,大丫比以前說話聲更響亮。
劉二柱也一塊過來了,在前院跟顏冬青說話。
今年初,劉溝子鄉也偷摸單幹了,作為生產隊長,劉二柱承擔的風險更大,不過風險大,嚐到的甜頭也大,光是春小麥,他家十畝地就收了一千多斤小麥,下半年的玉米和旱稻長勢也好,估摸著也能收一千多斤。
“等明年賣了糧,俺打算把窯廠開辦起來。”劉二柱勁頭十足。
顏冬青半開玩笑,鼓勵他:“好好幹,幹好了我們沾點光。”
劉二柱嘿嘿笑,撓頭道:“估摸著也不好乾,辦個小窯廠,起碼得佔一畝多地,蓋三個紅磚窯孔,沒有五百塊辦不下來,俺打算去信用社借貸。”
五百塊對於莊稼人來說不是個小數目,鄉里的信用社給小額貸款,以劉二柱的信用度,至多能貸三百多。
顏冬青沉吟道:“我手裡有點存款,暫時用不著,你拿去先用。”
劉二柱愣了,他還沒張口借呢。。。
“那啥,俺不知道啥時候才能還上。”劉二柱也老實,借錢都不知道說油話。
顏冬青抬抬手,不要他還:“算我一批。”
大魏的房屋跟這裡的鄉下差不多,泥坯房和石瓦房居多,好點的是木材,伏天被蟲蛀,旱天易失火。
顏冬青想知道這裡人怎麼燒磚,日後回大魏推廣下去。
“成,你要不怕俺把你錢嚯嚯光,俺就跟你一塊幹!”劉二柱道:“俺出地,出人力,再出一半錢。”
兩人又細商量了一會兒,顏冬青拿五百,佔三成,劉二柱出兩畝地,兩百塊,佔七成。
俗話說得好,一畝良田千兩金,劉二柱跟大丫加一塊才從生產隊分到三畝三分地,一下就去了兩畝,一畝地少說能收兩百多斤糧食,糧站細糧回收價是三毛二,兩畝地一年收兩季,光賣糧怎麼也能賣兩百多塊。
一年兩百多,兩年三年呢?
這樣一算,顏冬青拿五百佔三成,不算吃虧。
其實萬歲腰包裡只有幾十塊工錢,他沒錢,他的小皇后才有錢。
晌午還在王桂香家吃了頓,下午回城,城郊大道上,顏冬青單手扶車把手,空著的另一隻摟著橫樑上的蛋蛋,傅冉歪屁股坐後車座上,一家三口悠哉悠哉的騎著。
傅冉幽幽嘆口氣:“要是開拖拉機就好了。”
拖拉機多快啊,駕駛座上能坐一家三口,突突突地拉風。
顏冬青嗆咳一聲,沒扶住車把手,差不點把蛋蛋從橫樑上甩下去。
可憐蛋蛋,半個小身子都飛了出去,又被他爹攔腰拽回來,驚魂未定,回頭幽怨的瞪他爹。
“坐好了。”萬歲很會倒打一耙。
他不想坐橫樑了,他要坐後面。
傅冉捶了下萬歲後背,埋怨道:“三哥,您當心點兒。”
要不是她抓他衣裳抓得緊,也得被甩下去。
顏冬青驀地停了車,兩腳支撐在地,回頭對傅冉道:“你來前面坐,讓他坐後邊。”
他不想抱小混蛋了,他想抱媳婦。
“不行,給人看到了一準要說您耍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