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蘇懷斐的事,蘇老爺大發雷霆,連她哭得梨花帶雨也沒理會,直接讓王秀詠不要再管蘇懷斐,他來接受了,轉身就派人文淵苑給封了。
沒他的允許,蘇懷斐是再也不能踏出文淵苑一步。
蘇老爺正在氣頭上,王秀詠若是拿不出證據,瞧著就像是想把蘇懷斐的罪過推到蘇如安的頭上去。
到時候,蘇老爺只怕更加生氣,對蘇懷斐是百害而無一利。
王秀詠這才後悔,怎麼就被打了眼,沒看清楚蘇如安的德性,害得蘇懷斐如今被學堂勸退,以後仕途上豈不是沾了汙點?
她恨不得把蘇如安給撕了,如今卻只能忍耐下來。
目送蘇老爺離開,王秀詠擦乾眼淚,呆呆地坐著,半晌才開口道:“去請陪房嬤嬤過來,我有事吩咐,莫要讓人看見了。”
彩晴應下,很快陪房嬤嬤就過來了,臉色也是凝重,當下就跪在王秀詠的跟前:“夫人,老奴有罪,孫兒沒能看著少爺,讓人鑽了空子。”
“如今說這些還有什麼用?”王秀詠冷冷地看了過來,陪房嬤嬤後背頓時被冷汗打溼,顫抖著匍匐在地,不敢再開口。
“唯今之計,是讓我兒洗清冤屈,可不能壞了他的名聲,阻撓了他以後的前程!”
第94章 鬧大
陪房嬤嬤一聽,自是知道王秀詠這是打算給蘇懷斐找個替死鬼來背黑鍋。
她驚得一身冷汗,生怕王秀詠一個不痛快,就把自己的孫子拖出去當這個替罪羔羊。
眼珠子一轉,陪房嬤嬤就有了主意,低聲說道:“夫人,此事實在蹊蹺得很。老奴的孫兒,品性是清楚的,絕不會做出胳膊向外拐的事來。少爺開設賭局,沒道理老奴的孫兒會不知曉,必然有人把此事死死瞞下,就連老奴的孫兒也沒能察覺得到。少爺素來性子純然,肯定是被誰給唆使了,不然哪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先是把孫兒摘出來,又給蘇懷斐撇清干係。
反正不管誰做的,都跟蘇懷斐和她家孫兒毫無關係。
這話頗為中聽,王秀詠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一些:“嬤嬤先起來說話,你家孫兒我是見過的,就是品性不錯,我才會派去懷斐身邊伺候。”
陪房嬤嬤跟她是一條船的人,嬤嬤的孫兒沒道理會對蘇懷斐使壞。
畢竟蘇懷斐是書童的主子,若有什麼差錯,他只會得不償失。
對蘇懷斐心懷不軌的人,身邊除了一起上學堂的蘇如安還能有誰?
不過蘇如安有這麼大的能耐,在學堂裡瞞天過海,直到如今鬧得過了,這才揭開來?
王秀詠沉吟片刻,抬頭道:“讓書童過來,我得問上一問。”
只要不是直接責罰,陪房嬤嬤哪裡會不應,趕緊把自家孫兒提溜了過來,偷偷叮囑道:“等會夫人問什麼,你老老實實回答,可不能有所隱瞞。”
她是瞭解王秀詠的性子,而且這位夫人有一雙利眼,自家孫兒要是說謊,一眼就能瞧出來。
陪房嬤嬤費勁口舌這才讓王秀詠打消了懷疑,自家孫兒可不能犯蠢,最後把自己給賠進去了。
書童耷拉著腦袋,對她點點頭,這才去柳繡苑拜見王秀詠:“小的見過夫人。”
“起來吧,說說你知道的。”王秀詠也沒為難他,直接讓書童起來了。
書童慢吞吞站起身,臉色有點發白:“小的這些天總是鬧肚子,一天跑十幾趟茅廁。想著是得了什麼急病,不敢靠近少爺,卻又擔心怠慢少爺,恰好學堂一位先生家裡出了急事返鄉,只帶了身邊一個侍從,另外一個卻留下來了,小的便請他多照顧少爺一二。”
侍從在學堂多年,很是有些根基。
在書童看來,有這侍從在,蘇懷斐在學堂不會受什麼委屈。
只是他沒想到的是,侍從居然隱瞞蘇懷斐設賭局的事,鬧開來的時候,書童險些嚇得暈厥過去。
王秀詠皺眉,倒是沒想到其中居然還有別人在:“這侍從是什麼人,那位先生怎的把他留下來?”
“說是急著上路,僱的馬車窄小,先生只帶了車伕和一個侍從,匆匆就離開學堂了,小的身份低微,只知道這些。”書童悔得腸子都青了,若果當初沒有拜託這侍從幫忙照顧,而是老老實實回府跟夫人稟報,另外派別的小廝過來搭把手,事情也不會鬧到這個田地。
書童的心思,王秀詠一想就明白了。
不外乎是擔心他伺候不周,換了別的小廝去學堂,等書童好了,只怕蘇懷斐身邊再沒有他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