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到現在還沒趕過來?”
“察覺到事情不對後,屬下已經第一時間派人出府傳信,按理說早該到了,直到現在還沒動靜,恐怕是……沒有能夠闖出周——”吳桐回答道,心頭卻是一片苦澀,如果這次刺客真是冥域和冥焰的話,就算京禁衛趕到也沒用。現在,他只能祈求事情並非想象中那般糟糕,至少,冥焰到現在為止並未出現——
一念未終,吳桐的眼眸便驀然睜大,直直地看著遠方,整個人都呆住了。
他話只說到一半便停下,趙銘熙察覺到異樣,順著他的目光往去,頓時屏住了呼吸,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兩步,滿心驚恐。
高高的屋頂上,飛簷拱角,黑色的屋頂與蔚藍的天空相接,白雲飄蕩,清新自然,似乎絲毫也沒有被周府內的血腥沾染。但現在,卻有一人立在屋頂,紅衣獵獵飛舞,手中的紅色長劍在日光下紅光耀眼。他就那麼靜靜地站在那裡,不發一言,卻氣勢凌人,如同一柄能夠毀天滅地的紅色利劍,滿身的血腥和殺戮,幾乎壓過整座京城的繁華喧囂,使得周圍迅速變成一片修羅地獄。
冥域之主,冥焰!
那股強大而不容忽略的氣勢,使得眾人都感到一陣心悸,下意識地朝著屋頂望去,看到那個火紅色的身影,知道來者何人的下立刻僵住,不知道的人,也被他威勢所震,下意識地停止了所有的動作。
原本廝殺正烈的院落,竟然出現了片刻的寂靜,沉沉入水的死寂。
“冥……冥焰,你為何要刺殺朝廷官員?”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有人打破了死寂,卻是趙銘熙強撐著質問。無論如何,他總是皇室的三皇子,不能墮了大華王朝皇室的尊嚴。儘管心中的驚恐不下於任何人,他卻還是開口問道。
“你們這些狗官,壓榨民脂民膏,早就該死了,我們少主是替天行道!”一個黑衣人突然開口,轉而向冥焰跪拜而下,道:“少主,屬下辦事不利,沒能屠盡這些狗官,以至於還要少主親自動手,還請少主恕罪!”雖然很驚訝假的冥焰沒出現,真正的冥焰卻在此時趕到,但這正是一個栽贓嫁禍的好機會,只要他們一口咬定是奉冥焰之命而來,他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這場刺殺當真是冥域所為?”趙銘熙心頭一緊,望著那道紅色的身影,呼吸一滯。
冥焰微微轉頭,目光如電般朝他望來。
明明他並未上前一步,趙銘熙卻覺得好像有利刃逼近,下意識地後退了好幾步。
冥焰不再理會他,從屋頂一步一步走下來,明明就是空無一物的空氣,他卻好像走在臺階上一樣,一步一步地走到地面,情形詭異得令人毛骨悚然。隨著他走下屋頂,周遭的人都不自覺地向後退去,想要離他遠一點,再遠一點。
冥焰也不在乎,舉起長劍,遙遙指向場中的黑衣人。
“屬下辦事不利,情願領死!”從冥焰出現,黑衣人就知道必死無疑,但如果能夠一死完成任務的話,那也算報答了主人的救命之恩。想著,他調轉長劍,朝著自己胸口刺下,卻突然覺得虎口一震,把持不住,長劍脫手飛去,直插入圓柱之中,劍柄猶自微微顫動。
眾人都朝冥焰望去,顯然動手打落那人長劍的就是他。
“栽贓冥域,該殺!”冥焰冷冷地宣佈道,“要死,也該我動手!”說著,一步步地走到那黑衣人面前,長劍遞出,精準地刺入他的心臟。
“三皇子,眾位大人,可還安好?”就在這時,一道清亮的聲音傳來,只見一名身著銀色軟甲的年輕男子帶著數百名勁裝護衛闖入院落,立刻將在場的黑衣人團團圍了起來。只是看到場中央那道紅色的身影,銀甲男子也是微微一怔,脫口道:“冥域的冥焰?”卻是忠勤後世子燕宇。
趙銘熙微微鬆了口氣,道:“燕宇,你怎麼會趕過來?”
“本來是要來赴宴,只是有些事情耽誤了時間,走到半路,發現周府這邊有火焰濃煙升起,我擔心出事,就急招忠勤侯府的護衛先趕過來。三皇子放心,來的時候,我已經派人去通知京禁衛了,隨後就到。”燕宇將事情經過解釋清楚,這才問道,“出什麼事了?”
趙銘熙指著那些黑衣人道:“這些人假冒冥域之名,想要殺害來赴宴的官員。”
“三皇子,您不要被這個來歷不明的紅衣人矇蔽了。”在場許多人都不知道冥焰是誰,見忠勤後世子帶人趕來,以為自己安全了,便有一名官員指著冥焰道,“剛才那個黑衣人明明稱他為少主,而且,對面這個紅衣人的殺戮,居然絲毫不加反抗,明顯是一夥的。這紅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