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們沒有時間。冥焰最經常做的事情,便是殺人,而且從不
,而且從不遮掩,而他的武功,他的赤血劍實在太有特色,很容易辨認。所以,他的一些事蹟,是有跡可循的,至少,從他殺人的次數來說,他出現的時間很長,長到任何一個武將都不可能有那麼長的時間擅離職守。所以,他們都被排除了!”
張伯這次甚至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沉默。
“後來我又想到,沒有武功的人沒辦法假裝武功高強,但是,武功高強之人收斂真氣,假裝不會武功卻很容易,所以,認為冥焰是武將,其實是我鑽牛角尖了。於是,我又將目光放到了文官身上。”蕭夜華說著,眉宇中露出了一縷沉思,“但是,卻還是始終找不到有嫌疑之人,直到這次護國寺之事。”
張伯忍不住道:“只因為那些人說,世子您當時穿著一身紅衣?”
“的確,那一身紅衣,一下子點亮了我所有的思緒。如果冥焰是我,很多事情都能夠解釋了,因為我經常要養病,所以常年不在人前出現,這樣即便我去了哪裡,也沒有人會知道。而這樣也能夠解釋,當年我獨自一人流落北狄時,明明屢次遭遇絕境,卻在昏迷醒來之後,發現我已經置身安全之地。”蕭夜華說著,長長地吐了口氣。
其實,那時候他就應該警醒的。
因為那時候他孤身在外,每次醒來都是一身血衣。只不過當時永遠身處險境,他還以為那些血衣上的血,是不小心從別處沾來的,並未在意。
張伯嘴唇翕動,想要辯駁,卻又無話可說。
“病發之時,我會痛得昏過去,但是醒來時,身上常常會有傷痕。張伯您說那是我病發時太過痛苦,自己弄傷自己的,一開始我信,但我並非全無疑心。若我病發時太過痛苦,撞到牆上,床角之類,淤青擦傷倒也罷了,但有時候,那些傷痕卻是利刃造成。難道說我病發時,會自己拿把刀砍傷自己嗎?”
那些奇怪的傷痕,張伯的某些話,讓蕭夜華一直都知道,自己跟別人不一樣。
他的身上,有一些秘密。
而這些秘密,不能夠讓別人知道。
所以他從不親近別人,更是屢次拒絕德明帝的賜婚。
從前他不在意這些,或者說,心底有某種聲音在一直說,不要去追究,不要去追究,把這些都忘了。所以他也就有意無意地忽略了。然而,一旦他認真想要追究,又怎麼會看不出其中的蹊蹺?
“就只因為這些嗎?”張伯嘶啞著聲音道。
蕭夜華搖搖頭:“當然不止。我還查到,在冥域少主冥焰身邊,還有一位常年戴著面具的中年人,冥域中人尊稱他為祁伯,居然他從小看著冥焰長大。張伯,如果我沒有記錯,你的名字,就叫做張祁,對吧?張伯,祁伯,呵呵……”
張伯,或者說,張祁苦笑。
他一直都知道,他的世子聰慧異常,這世間無人能比,但是卻不知道,他仍然低估了世子。
“也許這一切都只是巧合而已,不是嗎?”張祁抱著最後一線希望掙扎,“而且,世子和少……冥域少主曾經同時出現過,不是嗎?周府壽宴一次,世子病發,卻仍然與冥域少主同時出現;還有那次抓採花賊,最後採花賊被冥域少主擊落,當時世子您也在場,不是嗎?”
蕭夜華笑了笑,絲毫也不在意:“是啊,沒錯。”
“如果世子您就是冥域少主,那不可能同時出現的呀!”張祁彷彿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急急地道。
蕭夜華微笑:“張伯,我說過了,沒有人知道見過冥焰的真面目,也沒有人知道他到底是誰。所以,誰能夠肯定,那個出現的人,一定是真正的冥焰嗎?”
“至少周府壽宴那次,是真的少主。不信,您可以去問蘇三小姐,她一定不會弄錯!”張祁急切地道。
蕭夜華依舊在微笑:“如果我真的是冥焰,經常要抽身出去殺人,即使有養病這層幌子,也不能完全保證不會露餡。假如在我成為冥焰,外出之時,卻有人前來探病怎麼辦?南陵王府能夠擋下大部分的探望,卻不能夠徹底隔絕。如果皇上前來探望,我卻恰巧不在府中,那豈不就要露餡了?”
“所以呢……”張祁顫聲道。
蕭夜華淡淡笑著,眼眸中卻沒有絲毫的猶疑,篤定地道:“如果是我的話,我會找一個替身。”
“世子的風采,世間無人能夠替代。”張祁乾巴巴地道。
蕭夜華輕笑:“多謝張伯的誇獎。如果是清醒的蕭夜華,或許不可能,但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