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這小閨女是真沒辦法,喻氏無奈的道。“正好你爹也在,有樁事咱們沒告訴他,今個倒是可以告訴他,我注意了近一個月,鎮裡沒半點動靜,周邊也沒出什麼動靜,這事兒,不出意外的話,大抵也就可以安心了。”
“你們娘倆瞞了我什麼事?”施豐年悶聲悶氣的問了句,有點兒委屈。這娘倆又瞞著他事情,他竟然一直不知道,傷心了。
喻氏立即柔聲哄著。“沒有瞞你,你也是知道的,就是怕你受不住,稍稍的改了下而已,上個月小小在鎮裡,撿到的不是兩銅板,是一個金元寶,你等著,我去拿給你看。”
“爹,我跟你說,我可厲害了!我撿了個錢袋子,開啟一看,裡頭是個閃閃發光的金元寶。我當時就想告訴你,可娘說,怕失主找過來,空歡喜一場,就想先看看外面的動靜。”施小小眉飛色舞,把自個撿金元寶這麼件小事情,誇張的像是跟人大戰了三天三夜才奪來的。
偏偏施豐年還聽得認真。
喻氏把金元寶拿過來,就見這倆傻子又在正兒百經的搞笑,得,她就捧了個金元寶,正兒百經的在旁邊靜靜看著。她就要看看,她這閨女到底有多會胡說八道,她這丈夫到底有多傻爹。
“說完了?累了吧,來喝口茶。”喻氏遞了碗涼茶過去。“我看吶,你不去當說書人,真是浪費了。”
施豐年見著媳婦手裡的金元寶,直接傻眼了,好半響才回過神來。“這這這這這這這這這這這……”
“這是你閨女將來的嫁妝了,可得藏嚴實了。”喻氏往下
接話,她就知道丈夫肯定會受到驚嚇。
“這樣不好吧。”施豐年壓低著聲音,哆嗦了句。畢竟是撿來的,也不知是誰掉的,這可不是個小數目,是個金元寶呢!他一輩子也掙不來的,誰家掉了不都得急瘋了。
喻氏懂丈夫的意思,把話掰碎了細細跟他說。“要是我們知道失主是誰,自然會找shang men去還給人家,問題是現在我們不知道,而且,這事也不好嚷嚷出來,這不是幾個銅板或幾兩銀子,這可是一個金元寶,被有心人聽著,故意冒充來認領怎麼辦?我們又沒別的證明,與其便宜了不明不白的人,還不如咱們自己留著,而且,這是閨女撿來的,沒有動靜,大抵就是她的,她天生財運好。”
“還有呀,露出一點風聲,不管是被家裡知道,還是被外頭的任何一個人知道,咱們呀,都要沒安寧日子過。最好的辦法,還是以靜制動,咱們藏嚴實了,反正閨女還小,等個十年八年的,也是可以的,只要將來某天咱們聽到了點風聲,就仔細打聽打聽,百分百的確認了,咱就把金元寶還給人家,仔細與他說道說道,想來也會得到諒解的。”喻氏不是安慰丈夫,她是真的這麼想。
施豐年聽懂了,頓時覺得踏實了許多,握住媳婦的手,衝著她樂呵呵的笑。“還是媳婦想得周到。”
知道家裡有個金元寶,施豐年剛開始還有點不習慣,每天回家都下意識的朝著藏金元寶的地方瞄啊瞄,生怕這金元寶被別人偷了,喻氏也沒安撫他,就讓他自個瞎琢磨,正好鍛鍊下性情。
次日,天矇矇亮,連公雞都還沒開始打鳴呢,沉睡的村莊就開始甦醒,匆匆忙忙的洗漱了番,拿好農具就往地裡去,趁著這會涼快,幹起活來就輕鬆的多。一會太陽將將出來時,天色大亮,正好回家吃早飯,稍稍歇會兒,繼續下地忙活。
施小小今日躲懶,大清早的沒有跟著下地去,而是湊到了奶奶身邊兒,羞澀的笑啊笑,聲音小小地。“奶奶,我今兒上午不想下地撿稻穗,我想歇歇,到村裡玩會兒。”
“行,去吧,我會跟你太婆說聲的。”呂氏揉揉小孫女的頭髮,笑得很和藹。
“好勒。奶奶你可真好。”施小小露出個燦爛的笑容,樂顛樂顛的跑開了。
呂氏站在原地看著,嘴角一直上揚。小小不去地裡的話,善哥兒也是不會去的,正好,在家裡好好歇歇。
施小小出了施家,沒往王家去,她先去了村裡相離的其餘人家。都是她平時搭過把手的,她年歲小,也幹不了什麼事,無非就是竄竄門呀,逗逗樂,幫著剝剝豆子擇擇蔬菜等等,淨是些輕省的小事兒,混了個臉熟好人緣。
不過,大抵也是有些用處的,她人小幹不了什麼事兒,也沒幹幾樁善事兒,但目前看來,她的氣運還是很不錯的。
最先去的,就是鍾家,施小小和鍾家上上下下都很熟悉,在鍾家她也是很受歡迎的。
如今村裡家家戶戶都在忙著搶收呢,鍾家自然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