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是旁人在存心挑事,那,就真要坐下來與劉家好好說說話。
“你想說什麼,我且聽著。”焦氏坐回了椅子上,冷眉冷眼的問了句。
見她還聽得進話,劉芙蓉鬆了口氣,沉默了會,她才開口。“施家太奶,我能冒昧的問一句,您為什麼這般討厭我們?”她問得小心翼翼,話裡帶著敬重,聲音也是輕輕柔柔的,生怕又把這位老祖宗的怒火給點著了。
“你們劉家想與我施家結親,為的是你們的兒子劉九祥,對不對?”焦氏咄咄逼人的問著。
劉芙蓉想都沒想,話脫口而出。“沒有!施家太奶,如果我劉家真打這樣的主意,怎麼會又特意shang men來。我承認,我們今個來施家,為的是我弟弟劉九祥,想求求施家,看能不能讓小小幫個忙,說兩句吉利好話。”
頓了下,她看了眼站在旁邊的施小小,又接著繼續說。“我原不敢過來的,因這事,委實過於荒唐,不說別人,就我自個聽著,都覺得可笑。可有什麼辦法呢,劉家就這麼一根苗兒,總得試試地,不管能不能成。前兩日,在竹灣裡意外碰著小小,與她有過短暫的交流,對她甚是喜愛,見她對我印象也挺好的,又見爹孃為著我弟弟的事都急白了頭髮,猶豫了兩日,我才硬著頭皮shang men,想來求求小小。”
說完話,劉芙蓉不著痕跡的鬆了口氣。嚇死她了,就怕娘搶在前頭說話。要是真承認了這件事,想要求小小出手幫忙,就是痴人說夢了。眼下,或許真能逮著一個機會。
“你的意思是,劉家從來沒有想過與施家結親?”焦氏目光銳利,死死地盯著劉芙蓉,像是要看進她心裡般。
劉芙蓉藏在袖子裡的雙手,十指深深地掐著掌心,她緩緩地搖著頭,態度很是堅定坦然。“沒有。從來沒有想過與施家結親。因為我有個心上人,就是陳家大屋的李秀才,他說過,要是這回能考中舉子,就騎著高大俊馬來風風光光的娶我進門。”
“娘。我有回在鎮裡,確實見她與李秀才肩並肩的走著,說話親呢眉眼含笑。”呂氏走到婆婆身側,小聲地說著。
焦氏點著頭,眼裡冷若冰霜,嘴角卻帶著笑。“李家,李秀才,很好,我算是明白是怎麼回事了。李二家的!欺人太甚!”她咬牙切齒的說著。
劉芙蓉見狀,趕緊推了把母親,問她。“娘。我記得你說過,李二家的曾與你提意見,讓你們把我嫁進施家,劉施兩家成為姻親,劉家有事施家自然不會眼睜睜地看著,是不是?你還罵我傻,說李家不願意娶我,要不然,李二家的怎麼會好端端地跑竹灣裡來說話,平時,咱們家與李二家也不常打交道的。娘,你把這事仔細說施家太奶說說。”
“對啊!我當時聽著,一把就把李二家的給推開了,把她罵了出去。”閨女都說得這般明白了,劉母哪裡聽不出來,她又不蠢,立即把所有的事都往李家推,順便還潑了兩把髒水。“施家大娘,我閨女好著呢,將來是要當官夫人的,我怎麼可能捨得她嫁進施家來。那天,我聽李二家的說話,當時就覺得不對勁,想起蓮花村的李家,可不就是當年從陳家大屋搬出來的,和陳家大屋的李家是一個祖宗呢,我就覺得,這人肚子裡肯定憋著壞水兒。”
“哪裡能想到,我拒絕了李二家的,把她罵出了家門,下了她的臉,她竟然背後來陰的。”劉母說著還乾嚎了兩嗓子。“施家大娘,我們劉家可什麼事都沒有做,就是有點小心思而已,但也沒敢算計什麼,舍了老臉光明正大的來施家求著。”
呂氏也沒想到,這裡頭的算計竟如此深。李家,可真是好手段啊,就是不知是誰的手筆了。陳家大屋,聽村名就知道,這村子就是個陳姓大家族,可李家卻能在陳家大屋佔有一席之地,能說得上話,尤其是近幾年,李秀才越發出色,李家隱隱能與陳家對抗,村裡還曾笑談,說不定再過幾年,陳家大屋就得改李家大屋。可見,李家有多複雜。
“娘。這事要怎麼辦?”呂氏覺得,如果真是李家,施家拿李家還真沒辦法。施家人口眾多,在村裡算是頭一份,可放在李家跟前,就有些不夠看了。
焦氏沉默著,她咽不下這口氣,覺得憋屈極了!活了大半輩子,她還從來沒有這麼窩火過。如果真的要對上陳家大屋的李家,根本就是拿雞蛋碰石頭,動不了陳家大屋的李家,那蓮花村的李家呢。她想著,眉角眼梢透著陰冷。“咱們去找村長和里正,勞煩你們也走一趟,最好把竹灣裡的村長和里正也喊過來。”她得讓陳家大屋的李家知道,施家也不是好欺負的!
“好的。”劉芙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