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靈石……”
“就歸你了。”楊五笑眯眯的看著他,“好不好?”
按理說,師兄們交代要處理的東西就應該處理掉。但……童兒鬼祟的四面看看,發現師兄們都在專注於各自手頭的實驗和測試,似乎,並沒有人關注這邊……
乾坤袋不能裝有生命的物體,特指動物。植物倒是可以,但不能久存。那個墨綠眼眸的男子外形極其逼真,連面板都彷彿真人,卻可以輕易的被收進乾坤袋裡,就說明他真的沒有生命。
楊五想著那雙墨綠色的眸子,等到回神的時候,才發現白鶴已經載著她到了一片陌生的山間。她愕然回頭,身前身後,都是秀麗山巒。所謂橫看成嶺側成峰,同一座山,鶴兒打個盤旋,換個角度看,山形就完全不同。楊五回望,竟看不出該朝哪邊去。她手掌遮著陽光抬頭,可那護山大陣的虹罩,從外面能隱約看出,從裡面望卻全然看不到。
楊五沒辦法,扯扯白鶴頸根處的絨毛,調轉個方向,朝適才來的方向飛。但白鶴本身飛行就不是直線,並不能保證這個方向就是正確的方向。
正午時分,日頭高且毒。趙三回到役舍,擦了把汗,道:“楊姬還沒回來,我把食盒給她放在廊上了。”
樹蔭下的木桌上,徐壽本正在用飯,聞言微訝:“她還沒回來嗎?”
趙三道:“房門閉著,我喊了幾聲,無人應聲,不像是有人。”
徐壽看看日頭,心頭微感不安。想了想,大口扒了幾口飯,抹抹嘴,大步朝衝昕的洞府去了。到了大門處,垂手道:“道君。”
衝昕的聲音便響在耳畔:“何事?”
徐壽恭謹道:“楊姬還未回來,不知是不是在外面耽擱了。可要弟子前去尋找?”
安靜了片刻,那聲音道:“不用了,你自去吧。”
徐壽垂手應是。
楊五騎著白鶴又飛了許久,一直找不到熟悉的山峰。這會兒日頭正烈,也沒人在天上飛行,竟是想找個人問也問不到。太陽曬得她有點發暈。
身下的白鶴似乎也開始不耐煩起來,隱隱有躁動的跡象。這些白鶴挑剔得很,因她身上沒有靈氣,都不肯和她親近,竟是連她給的鶴食都不肯吃。非得她拿出下品回春丹來,才不情不願的駝她。楊五發覺鶴兒的躁動,掏出玉瓶倒出一顆回春丹準備餵它。熟料那鶴兒一聞到丹藥的清香就擰轉了脖頸回過頭來,楊五身形一歪,那顆回春丹就掉落下去。
楊五發現她實在是低估了那丹藥對鶴兒的誘惑力,上一瞬她還在想“可惜,再倒一顆吧”,下一瞬她就體會到了一瞬間的失重感。那隻煩躁的白鶴竟是全然不顧她還在背上,斂了翅膀便追著那丹藥急速俯衝下去,瞬間便與楊五脫離了開來!
自由落體對楊五來說並不算什麼,她並沒有驚叫出聲。一邊墜落,一邊飛快的思考著自救的方法。手掌一翻,便自乾坤袋裡取出了鶴哨,咬在唇間吹響。又取出一隻玉瓶,拔開塞子,以拇指扣住瓶口,使藥香從指肚與瓶口間的縫隙散出來。她一邊墜落,一邊調整姿勢,視線飛速的掠過四周,尋找可能獲救的希望……
當視野的邊緣突然出現了一點光芒,楊五本能的朝那個方向伸出手!
從看見光點,到手腕被結結實實的抓住,還用不到眨一次眼的時間。腰被有力的手臂攬住,下墜之勢生生止住,她已在一個熟悉的懷裡。
“道君!”她取下口中的鶴哨,長舒了一口氣。
竟一點也沒有害怕。衝昕心裡“哼”了一聲,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若在以前,楊五必又要暗暗覺得他陰沉難測了。但……自從知道了他的真實年齡,這俊美青年的冷淡、嚴肅乃至漠然,在楊五的眼裡就都成了紙老虎。她非但沒有一絲畏懼,反而親熱的摟住了他的脖子。毫不意外的,從他面無表情的表情之下,感受到了一絲無奈。
“道君,幸好你來了!”她笑得眉眼彎彎。
衝昕終於忍不住“哼”了一聲,板起臉教訓她:“我若不來,你現在已經摔成肉泥了。”
他說的不全是真話。他尋到她時,親眼看到了她墜落,也看到了她自救,更看到附近起碼有兩隻白鶴在朝她疾飛——這些鶴兒雖算不上是靈禽,卻也頗通人性,說不得,或許真能救下她也說不定。只不過,他比它們更快而已。
楊五沒接他的話,反而盯著他看。
“看什麼?”他皺眉。
楊五才發現,她似乎……就沒怎麼在陽光之下看過他。他們並非每天都見面,而見面的時候,大多是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