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夫就轉變的這麼烈性,這小皇帝的手可是真夠黑的,這麼陰毒的法子都想得出來。
“打個架還那麼多廢話,怪不然皇帝總說自己養了一群廢物,是挺廢的。”
領頭的咬咬牙,招呼人上去,馮也白的本事他在宮裡的時候就見識過了,他要是沒受傷的話,他們這麼多人,他也未必有把握能對付的了他一個,可他受傷就不一定了,這種毒,發作很快,距他中箭受傷也有一會兒了,這會兒藥效發作的也差不多了,他們這麼多人,就不信連他一個將死之人都對付不了。
茅離馮夜白不遠,沉央隱約還能聽見外滿的廝殺聲,刀劍碰撞在一起的清脆聲響,每傳來一下動靜,她的心就揪緊一分,她越想越不對勁兒,馮夜白剛才一臉的汗,大冬天的,又在寒風中吹著,怎麼會流汗呢?還有他臉色也不對勁兒,被風吹了這麼久,臉上該是紅的,可他的臉卻白的不像話,這麼一想,越想就越不對勁兒,方才在馬上的時候就是,他不讓她轉過去看他,難不成。。。。。。真是受傷了?
外面的廝殺聲漸漸小了,沉央靠在門上聽了一會兒,一點兒動靜都沒有,她心裡咯噔一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上,她把門悄悄開個縫,什麼也看不見,看不見馮夜白,連皇帝的人都看不見。
剛才還能聽見聲音,這麼快就沒動靜了,肯定是出事兒了,她現在也顧不了那麼多了,把馮夜白走之前的叮囑全都拋諸腦後,壯著膽子推開門走出去。
她越往前走越害怕,空氣中浮動著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兒,她看見了他們剛才來的時候騎的那匹馬,再接著往前走,沒出兩步,終於看見了馮夜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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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章你別動了,我自己來
他直挺挺站著,後背插著一支箭,像樽石雕,一動不動,身邊橫七豎八的躺了一圈人,死狀大都相同,都是一刀斃命,入眼是滿目血腥,沉央腳下像綁了個千斤重的鐵鏈,沉沉的讓她邁不開步子,腦子裡嗡的一聲,霎時一片空白,心跳也停拍子了,像是突然被抽空了魂兒,就剩個苦苦掙扎的軀殼,這種感覺轉瞬即逝,隨之而來的是抽絲剝繭後的撕心裂肺,她沒有大哭大鬧,眼淚開了閘,就收不住,啪嗒啪嗒往下掉,好不容易挪到了馮夜白身邊,看他渾身上下都血淋淋的,也不知道他都傷在哪兒了,不敢輕舉妄動,兩隻手無措的比劃著,終於繃不住哭出聲,“夫君。。。。。。夫君,你怎麼了?你到底傷在哪兒了?你。。。。。。你別嚇我啊!”
馮夜白雖然中了毒,但原本身子底子不錯,真打起來,其實算算也沒吃多少虧,不過後面毒藥勁兒慢慢發作,他身子就有些支援不住,叫那幾個人逮著機會傷了他幾刀,刀傷不是最致命的,背後那一箭才是,他迷迷糊糊快要昏過去的時候聽見沉央的哭聲,這驚天動地的一聲徹底把他給叫醒了,現在渾身上下都疼的要命,勉強撐起幾分力氣張嘴叫了她一聲,“別哭了,你男人好沒死呢,哭早了。”
沉央忙抹乾眼淚,想扶又不敢扶,“你身上都是血,我。。。。。。我不知道你傷在哪兒了,要不。。。。。。要不我揹你吧,你這樣我不敢碰你。”
他說不用,“你過來給我靠一下就行,我能走。”
她摟著他的腰,摟不全,只能抱住一半,人也小,跟個柺杖似的,扶著他,異常艱難的回到她剛才安置的茅屋裡。
這荒郊野外的連是哪兒都不知道他們這一路過來也沒看見又什麼人,沉央沒了主意,不知道怎麼辦,哭腔漸濃,就差沒把他供奉起來了。
馮夜白無奈又心疼的嘆口氣,後背有傷,不能靠,只能耷拉著身子坐著,聲音輕飄飄的,跟風似的刮進沉央耳朵裡,“茅屋外面有條河,你去找東西打點兒水來。”
幸好這屋子破歸破,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該有的東西也沒差多少,沉央翻騰出來個大木盆,抱著木盆出去接水,噠噠噠跑出去,一會兒又噠噠噠跑回來,眼裡掛著還未風乾的淚,把一肚子心疼難過都憋回去,睜著兩隻大眼睛問他,“現在怎麼辦?要不。。。。。。要不我幫你把箭拔出來吧。”
馮夜白把後背亮給她,“使勁兒一下拔出來,別手軟,你手上越慢,我就越疼。”
沉央答應的倒痛快,可看見他傷口了,又下不了手了,箭上塗了毒藥,他中箭的地方,血是黑紫色的,皮肉都綻開了,猙獰的袒露於人前,她看了,心裡疼,手脖子發酸,顫顫巍巍,就是下不了手,背對著他,他看不見,沉央管不住自己嗚咽出聲,眼淚冰涼,砸在馮夜白後背,像把重錘錘在他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