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怒哀樂全寫在臉上,難成大事。”
宇文潞握拳在桌上重重一捶,“不是兒子不爭氣,是他馮夜白欺人太甚,他那天說的話您也聽見了,這不是當著您的面兒打兒子的臉嗎?”
“人家說錯了嗎?”宿王恨鐵不成鋼的咬牙嘆氣,“你爹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你已經鑽進你娘肚子裡去了,給你找的通房你就睡了一回,還說什麼對女人不感興趣,那你對什麼感興趣?對男人感興趣?你想讓你老子絕後不成嗎?”
“那他馮夜白呢?這都三十了,兒子不才懷上嗎?他自個兒也不上道,憑什麼說我啊?不過就是個替死鬼的王爺,他還橫上了,憑什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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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三章路有餓死骨
宿王抬腿踹他一腳,“憑什麼?人家不像你似的,成天圍著軍務打轉,我說了這天下遲早都是你的,打天下的事老子來就行了,你就安心回去給老子生孫子去,你忘了你娘臨走前怎麼說的了?她就想看你給她生個孫子,你倒好,到現在連女人被窩都不會鑽,這會兒知道丟人了?晚了!”
宇文潞也委屈,人家都是兒子不求上進,出去玩兒女人被自己爹拿棒槌打回來的,他是一心求上進,女人都是過往煙雲,從不放在眼裡,可這也不趁他爹的意,哪有當爹的礙著兒子去睡女人的?
他們宇文家的人都是代代傳下來的不正經,他皇爺爺喜歡搶別人老婆,他皇叔就喜歡脾氣賴能跟他嗆聲的,到他爹呢,一心只想讓兒子紙醉金迷,最好天天泡在女人堆裡,到他這兒――他倒沒什麼不正經,他就是太正經了,所以也算是他們家唯一正常的了吧。
原本蒙城一行,計劃是一個月打個來回的,可這光是在路上,他就花了整整十日,到了蒙城管轄的地界兒,是第十一日。
這一路,目之所及,盡是流離失所的災民,一個個兒的五積子六瘦,有的瘦的只剩一把骨頭了,趴在路邊兒,看見有馬車過來,抻長了胳膊哀哀的喊,“行行好,給點兒吃的吧!”
沉央掀開窗簾一角往外看,只聽見外面哀聲遍天,還沒看清是個什麼景象呢,就被馮夜白矇住眼睛,按在懷裡,“你別看,看了就忘不掉,再鑽進夢裡去嚇你。”
“外面的都是災民嗎?”
他沉沉的嗯一聲,把她抱緊了,“南方大旱,莊稼都渴死了,他們活不下去了,只能一路往北去,皇帝就在北面兒,他們千里迢迢逃過來,就是想讓皇帝看看民生疾苦,好讓他想法子救救他的百姓們。”
沉央哽了一聲,又問,“那皇帝救他們了嗎?有多少災民啊?”
“幾萬還是幾十萬,誰說的清,反正先前撥下來的賑災款,於他們來說都只是杯水車薪。”
她的聲音逐漸低下去,“不是說宿王收留他們了嗎?”
“宿王被圈在蒙城裡,能力有限,他一個人救不了這麼多人,皇帝只管做他的無憂皇帝,千瘡百孔他看不見,黎民疾苦他也看不見,建摘星樓勞民傷財,如今國庫空虛,再撥賑災銀下來怕是不大可能了,這天下很快就要易主了。”
沉央不懂這些,只知道江山易主就要打仗打仗就會死人。
“那換個人做皇帝會好一些嗎?”她眼睛看著車外,“換個皇帝能讓這些災民都吃飽飯嗎?”
馮夜白刮一下她秀挺的鼻尖,“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他們要爭天下就讓他們爭,我只想跟著你好好兒過日子,等這邊的事兒都完了,咱們就回汝南。”
她抱著他的腰,臉在他胸口蹭了蹭,“我就是覺得他們可憐,以前官府下了徵兵的佈告,他們要拉我爹去當兵,我那時候才十來歲,我爹說他走了我也活不下去,可是不當兵就要拿六百文當徵兵費,我爹就把我們家全部的積蓄都拿出來了,所以我知道餓著是什麼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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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四章跟姓宇文的不對付
自古以來,凡是起兵謀反的,都落不下什麼好名聲,宿王要攻進京也要有個講頭,況且眼下民不聊生,貿然出兵,百姓也不能答應,會說你罔顧黎民死活,將來你做了皇帝也會被流言蜚語壓的喘不過氣來,百姓不認你,你就是名不正言不順,被寫進史冊裡,也是要遺臭萬年的。
所以,現在的局勢是,皇帝不敢出兵討伐,宿王也不敢貿然進犯,兩邊兒都繃著勁兒,可這麼僵持下去也不是個事,總得有人出來打破這個平衡,所以這次走訪就是最好的機會。
其實換個皇帝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宿王比皇帝本事大,也知道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