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沒有?”
汗水從為首者的頭頂汩汩冒出,斜眼瞄了瞄君琰手畔泛著紫意的藥鼎,一旁的飛行幻器,還有靈氣澎湃,如母豹子般瞪著自己兄弟三人的蘇瞳,心理防線瞬間崩潰。
“君少,是我誤信歹人讒言,你不要怪我,剛才是我有錯,給你陪罪,現在你也知道那些散播謠言的人是誰,以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你休要為難於我!”
從頭到尾,君琰只說了兩句話,但他從容的氣場不戰而勝,比千軍萬馬的殺傷力還要驚人。
東仙歷史上不乏比君琰更聲名赫赫的天驕,有些人撐過了時間的考驗,成長為各大星洲強者中的佼佼者,有的卻如煙花般出現得快隱退得更快,若經不起困苦磨難,寶劍便磨礪不出奪目的鋒芒。
經歷過無人可以想象的低潮,此時的君琰身上多出了一種檢閱風雨的從容,被人質疑與嘲諷,根本激不起他心湖的半點波瀾,王者風度更勝當初,可以毫不誇張地說,只要能活著離開康仁老祖的試練地,他的境界必有質的飛躍。
蘇瞳有些崇拜地看著君琰,心想自己什麼時候能修煉出他這樣的氣場那該多美。
三個心驚膽戰的打劫者好一陣辯解後便掂著腳步不斷後退。卻被君琰又一聲:“等等。”喝停在原地。
“君少……我們又沒有真的衝撞到您老人家,看在大家都是東仙修士,兄弟們又過得不怎麼樣的份上,您就高抬貴手,讓我們走吧……”打劫者們的臉色比苦瓜還悽苦,身怕恐怖的君琰將他們留下。
“走是可以,但你們為什麼要奪人藥鼎,我很好奇。”
君琰左手從袍中伸出,優雅地託著自己的下巴,露出饒有興趣的笑意。
“你居然不知道?”
不提緣由也罷,提起藥鼎,三個強盜頓時一臉貪婪地盯著君琰和蘇瞳手裡泛著紫意的藥鼎。
“也難怪君少不知道,因為您是做什麼事都登峰造極的牛人,不像我們這些小螻蟻,為了離開這鬼地方只能琢磨些花花腸子。”
目光依舊不願離開君琰與蘇瞳的藥鼎,三個強盜自問自答,同時像想起什麼恐怖的東西一樣身體情不自禁顫抖起來。
本沒想深究這夥人的打劫目的,可看到現在他們不同尋常的舉止,蘇瞳突然覺得君琰的追問極有意義。
“近月之地出現了超級獸群!”一個強盜率先出聲。
其實整個黑巖荒地並沒有方向可尋,但佔據天空一半疆域的黑月從不移動,所以靠近黑月的地界,被試練者們稱為“近月之地”,而且越靠近近月之地,天光越發晦澀陰暗,是以大部分修士都聚集在遠離近月地的另一端,比如蘇瞳,就從不向漆黑的月地靠近。
但顯然站在蘇瞳和君琰面前的三人,曾一直在近月之地徘徊。
君琰沒有說話,只是在強盜說出超級獸群之後身體微微前傾了幾寸,便是這肉眼幾乎要忽略的動作,卻給幾人無形的壓力,根本不敢有所隱瞞,七嘴八舌地將自己知道的一切一吐為快。
“那可不是一般的獸群,不是三五隻幻妖,而是成百上千黑壓壓的一片!”
“遭遇超級獸群的修士根本沒有一個能活得下來,被獸群踐踏,連骨頭渣渣都留不下來。”
“大夥原本都本本分分地煉著晶,哪怕耗費的時間久一點,只要能趕快離開這要命的地方就好,康仁老混蛋絕對是給咱們挖了個陷阱,鳥不拉屎的地方,哪裡有什麼東臨真人的遺寶?他就是想看我們求饒。”
“可是超級獸群出現了,根本沒人能夠好好煉晶,每天擔驚受怕鼎的顏色卻遲遲不能變化,也不知道誰率先想出了個歪法子,透過熔鍊別人的藥鼎也能達到讓鼎變色的目的,所以我們兄弟才合計著來遠月之地撞撞運氣。”
為首強盜不好意思地舉起自己的藥鼎,的確也由灰變紫,可是他的紫意並不純粹,其中夾雜著斑駁的褐點,想必吞了別人不少藥鼎。
“反正奪鼎也不傷人,只是奪了其中獸勢,被我們兄弟劫過的人,也有不少學會了這個,又去搶其它還不知道訊息的傢伙,只要有實力,就能提早凝出紫鼎透過傳送臺離開此地……君,君少有興趣也可以試試。”
另一個強盜感覺自己尋得了一個拍馬屁的好機會,立即向君琰“獻計”,卻遭到了同夥們的白眼。
如果君琰真的動了奪鼎的心思,那他們手裡已經變色的鼎哪還能保得住?
看到三人焦急把藥鼎向後藏的模樣,君琰哈哈大笑,不耐煩地揮了揮衣袖。
“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