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從天而落的澹臺雪感覺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他比任何澹臺旁支弟子都明白馭靈主的可怕!
也許連蘇瞳自己也不知道,馭靈主的怒火對於奴族血脈是幾乎致命的!她還不算真正靈師,不能完美地運用自己潛在的力量,一旦用錯了方法,後果不堪想象!
她的喝令,對於澹臺血脈而言,等同言出法隨!
她若嘴裡說出一個“滾”字,澹臺容那白痴絕對只能在地上來回翻滾,不撞個頭破血流絕不罷休。
她若嘴裡說出“掌嘴”二字,澹臺弟子通通得把自己的臉當成破麻袋扇,直到自己被自己抽打得倒地暈厥,巴掌都不會停下。
這一點也不好玩!
如果說出的是個“死”字,任何人都不得反抗烙印在血脈中的奴契,在場所有澹臺修士絕對會毫不猶豫地自絕心脈。
澹臺雪猶記老祖說過,曾有一位剛得到馭靈法典下半部的馭靈脩士,因為在傳承之戰中受到太大精神刺激,以至於得勝後完全無法控制自己暴走的意念,二十三家馭靈奴族強者見他自殘,欲合力上前,強行將其鎮壓,結果暴走的馭靈脩士,手指之處便有奴族強者自爆丹海,無論是一品金仙,還是強大的奴族長老,皆不能倖免。
那一悲劇之後,二十三家馭靈奴族銳減到今日的十九家,雖然蘇瞳現在沒有這樣毀滅性的威力,但惹怒一個馭靈脩士,絕對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可是澹臺雪現在無論想做什麼,都已經晚了,因為他能無助地感覺到,一股可怕的力量立即緊緊地勒緊自己的靈魂!
蘇瞳在心中默唸馭靈口訣,也許她還無法以馭靈*從容對戰強大的對手,可是面對一群骨血早有馭靈烙印的澹臺弟子,她便是神!
澹臺容眼前的一切正發生著劇烈的變化。
彷彿天與地的距離徒然拉長,那身著黃裙的女子,站在一座迅速向天頂拔高的巍峨巨峰之上,絕美又端莊的容貌讓人心中情不自禁產生一股莫名的畏意。
澹臺容的視線立即下移,完全無法直視其容顏,便是隻看她露出巨峰的腳尖,也覺得心臟狂跳幾乎快要衝出咽喉!
“噗通!”身後已經有重物墜地的聲響,這聲音像是會傳染的病毒一樣,很快澹臺容自己也忍受不住,雙膝一軟跪倒在地。
他的酒醒了,可是他的心魂卻又陷入了一種更加迷幻的朦朧之中,眼前女子化為了女神,黃裙之下,泛起比金子更加耀眼的神光!
從沒有哪位強大的仙人給她這樣的感覺,仙王的威嚴也比不上這女神散發出的天道力!
她彷彿已經取代了普天之下所有值得敬畏者的地位,成為上天入地,唯一真神!
從之前的不適感,很快化為對其從身到心徹底的臣服與膜拜!
“我主唯一!”
沒有任何人曾統一教導過冷河礦星的澹臺弟子,甚至在澹臺家的古籍裡也找不到隻言片語的記載,可是就在這個剎那,跪在地面上的眾人竟不約而同地舉起自己的左手緊緊壓在自己的心臟上,右手放在右膝,捏出同樣一個手訣!
那是一個虔誠而莊嚴的禮儀,似乎只對最尊貴的人展示。眾人動作整齊統一,表情恭敬臣服,瀰漫在半空的氣息都突然變得凝重而聖潔起來。
保持同樣姿態的人群中,只有一人與眾不同!
此刻從人群裡走出一位瘦小的少女,她出身平寒,穿著水洗去本色的衣衫,頭髮如麻草一樣胡亂編在一起挽於腦後,若是換了平日,只怕連大聲說話都會害怕,但這一次,不知道是什麼力量促使她站起身子,踮起腳尖越過人群,從隊伍最後走到最前方來。
她的眸裡閃爍著自信的光采,她的脖子高高抬起,露出頸部優雅的弧線,從來沒有人發現過,這個在礦星裡幹著最低賤活兒的澹臺旁支少女竟是這樣的美麗,她臉上散發的光澤只怕連澹臺第一美女澹臺紅穗都無法相比。
她的步伐越來越輕快,最後居然站在了草葉之上,卻未將任何草莖壓斷。
這不是藉助仙力御空飛行,而是一種純粹的體術,對細微之力的精準控制,令她擁有了踏葉逐花的身姿。
她對蘇瞳欠了欠身子,而後開始舞蹈!
不知要以什麼詞語來形容那種舞步,比蝴蝶更加輕盈,比飛絮更加飄逸,澹臺雪嗓子眼裡的聲音無聲寂默,他的眼中出現了與澹臺容一樣的虔誠之光,所以也迅速跪倒在地,手比出了與眾人一樣的動作。
沒有人教過少女這樣的舞,但每一次揮手踢腿之後,她腦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