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這顆心,只是……”
她的眸中漸漸的含著一滴淚花,慢慢的凝聚了起來,無聲無息的奪眶而出,一路滴落下來,落到了徐思安的手背上,微微有些發燙。
徐思安抬起頭來,伸出大掌撫上趙菁的臉頰,大拇指沿著眼眶的邊緣輕輕的擦拭著淚痕,隨即長臂一舒,將她納入了自己的懷中道:“不用怕,一切有我,不管你是誰,你如今只有一個身份,便是我徐思安的妻室。”
趙菁聽了這話越發激動了幾分,抱著徐思安的腰線忍不住抽噎了幾聲,過了片刻,她才停止了動作,只是仍不肯將手鬆開了,只貼在他的胸口,聞著那男人特有的讓然安心的氣息,緩緩道:“萬一今後有人拿著我的身份出來做文章,侯爺又當如何?”
徐思安擰著眉裝作冥思苦想了片刻,忽然就笑著道:“哪裡能想那麼長遠,走一步算一步,大不了卸甲歸田,只是到時候怕是苦了娘子你了。”
“這有什麼好苦的?若真有那麼一天,那我們就尋個山清水秀的地方住下來,男耕女織,服侍母親,教導孩兒,也不失是一樁人間樂事了。”趙菁這麼說著,心裡倒是還有幾分嚮往,便漸漸不把這件事情放在了心頭了。
趙菁身子並沒有什麼大礙,在府上修養了幾日,倒是已經好了幾分。張永順家的也從齊家回來了,賀夫人如今已經住回了齊家,大家也改口稱她一聲齊家姑奶奶了。
齊芯蕊是跟著張永順家的一起回來的,齊家大姑奶奶回了齊家,她便也想著回去了。老太太原本是想留她的,可想著齊家大姑奶奶終究身子骨沒好,有齊芯蕊在跟前服侍,也讓人放心幾分。
趙菁一時倒是想起了七夕進宮的事情來,宮裡的帖子已經送了過來,上頭雖沒有寫明武安侯府的哪位姑娘,但是她若是多帶齊芯蕊一個進去,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大問題。徐嫻膽子畢竟太小了,雖然齊芯蕊膽子也大不到哪兒去,可畢竟年紀在這邊,看上去也穩重幾分。
趙菁便開口道:“七夕那日太后在宮裡有宮宴,請了各家的幾位閨秀進宮,齊姑娘也跟著我和嫻姐兒一起去吧。”
齊芯蕊一時想起那日在孝宜大長公主府上的事情,便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只擰著眉道:“我還是不去了,免得給太太添了麻煩。”
趙菁倒是無所謂的,只笑著道:“千萬別把那事情放在心上,原是你信錯了人,把你往黑道上帶了。”趙菁說著又繼續道:“上回那丁香色的正好沒穿,這回穿就挺好的了。”
那邊齊芯蕊卻擰著眉道:“我上次瞧見那盧姑娘就有一身丁香色的,萬一她也穿了呢!”
趙菁知道她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便笑著安慰她道:“那種人家最是講究,她那一身既然穿過了,再不會在人前穿第二次的。”
齊芯蕊聽了這話,才算是稍稍放心了幾分,把這事情應了下來。
☆、第177章
七夕的前一天晚上; 徐思安卻是從軍營裡頭回來了。趙菁知道他是不放心自己進宮去,因此也不點明; 兩個在松鶴堂陪著老太太用過了晚膳,便一同回了明德堂去。
兩人洗漱過後; 徐思安瞧著倒是有幾分閒散愜意,在右次間的小書房裡頭看起了兵書來。趙菁穿著一身鬆散的月白色中衣,袖口和領口繡著如意祥雲的圖案。她原本就生的細腰豐胸; 如今有了身孕; 那胸口便越發就挺拔了幾分; 原本交叉的領口倒是有些顯小了,勾出胸口細細的溝壑來。
徐思安抬起頭的時候,就瞧見趙菁端著茶盞; 腰間的細帶勾勒出那窈窕的身段; 偏胸口卻勒的有些緊; 那飽滿的地方看著有幾分呼之欲出的模樣。
徐思安的喉結沒來由就上下動了動,見趙菁送了茶上來; 便索性端起了茶盞,將那裡頭的茶水一飲而盡了。趙菁瞧著他這樣卻是有些奇怪; 只轉身到了門口,喊了丫鬟才去沏一盞茶來,自己轉身走到徐思安的跟前道:“最近松鶴堂的菜色比起以往來; 倒是清淡了不少的,侯爺吃不慣嗎?”
徐思安盯著兵書搖了搖頭,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來。
“這幾日南邊又鬧的厲害; 聽說叛軍拿下了嶺南那邊的一個小縣城,城裡有五千百姓,前頭傳了信來,說是要請攝政王親自過去,才肯放人,不然就放火燒城,讓那一城的百姓統統陪葬。”
這種放火屠城的伎倆,以往韃子也經常這樣幹,所以在徐思安看來,並算不得什麼讓人震驚的事情,可趙菁聽了,卻還是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憂心忡忡的坐下來道:“說起來,那些百姓何其無辜,那些前朝人難道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