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沒有合上,所以周牧澤稍作遲疑,便直接進了屋。
孟毓曉坐的位子是背對著門簾的,倒是麗娟一下子便看到了周牧澤,連忙起了身,屈膝行禮,“周公子。”
孟毓曉這才回頭,看了一眼周牧澤,又轉過身去繼續手裡的針線活,“周老闆什麼時候回府的?”
周牧澤最是喜歡孟毓曉這份隨性,有一種自己外面忙了一天回到家,然後看著妻子在炕頭縫衣服的感覺,很溫馨。
“剛回來不久,見天還早,所以來你這裡坐坐。”周牧澤溫聲說著,便自己往孟毓曉對面坐去。
麗娟去倒了茶水上來,見兩位主子聊得十分愜意,便自覺地退到屋外去了。
“周老闆若是忙,其實也不用特意過來。”孟毓曉低頭看著手裡的針線,笑著說,“今日齊然陪我出去走了一天,倒是收穫頗豐。”
“今日是臨時有事,大多時候我並不忙的。”周牧澤輕輕一笑,目光看向孟毓曉手裡的布料,正是那日孟毓曉拿在自己身上比劃的那塊料子。
孟毓曉抬了眼眸,注意到周牧澤盯著自己手裡的衣服料子看,便笑著將手裡的半成品衣服提了提,勾嘴笑著說:“我每日晚上做一點,應該再有個三四日就能做好了,到時候周老闆若是忙完了,便幫我試試。”
“我可是聽孟二爺說過,毓曉的針線活特別的好,我挺期待的。”周牧澤笑笑,轉頭去喝茶,盤算著怎麼將話題扯到韓大師的事情上。
兩人突然都不說話,屋子裡一下子便靜了下來,周牧澤吹開水面漂浮的茶葉的聲音都顯得格外的清晰起來。
“你今晚出去喝酒了?”孟毓曉忽然嗅著鼻子說。
周牧澤頓了一下,暗想著自己已經換了一身衣服,又坐了好一會兒,這身上的酒味竟還沒有完全散去?
“喝了一些。”周牧澤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將手裡的茶碗放到一邊,為了能夠早點來見孟毓曉,周牧澤一上桌便同文宣世子勸酒,本以為幾杯就能把他喝倒的,不想那傢伙如今長大了,酒量也跟著長了,兩人愣是喝完了一壺酒,文宣世子才趴下,周牧澤雖然大多時候是在勸酒,但也喝了好幾杯,所以方才才會在自己院子裡坐了一會兒才往孟毓曉這裡來。
“看來果真是生意上的事情!”孟毓曉又笑著說,“你若是累了,便早些回去歇著吧。”
“我不累。”周牧澤說著,目光輕輕地打在孟毓曉的身上,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喝了酒的緣故,今日越發覺得內心的衝動難以遏制,就這樣看著孟毓曉都覺得興奮不已,“今日你和齊然出去幹什麼去了?”
“咦,齊然真的沒和你說麼?”孟毓曉一愣,回頭往門外看了一眼,暗想著齊然肯定是跟著周牧澤一起來的啊。
“他說了,”周牧澤忙說,“我本來是想聽你說的。”
孟毓曉皺眉看了一眼周牧澤,只覺得今天的他有些奇怪,但又覺得應該是喝了酒的緣故,於是平靜地說:“我想做文房生意,只有硯臺和墨,肯定不成,所以來之前我就詢問好了,泰州有位做印花紙的大師,所以我拜託齊然去幫我打聽了一下,還真被我們找到了,於是我想著明日去蕭山一趟。”
“嗯,我陪你去。”周牧澤輕輕點頭,淺淺答應著。
孟毓曉頓時一愣,呆呆地看向周牧澤,暗想著自己好似沒有問他要不要一起去吧?
“你明日不是要忙嗎?”孟毓曉笑著說,“齊然說了,你最近怕是要忙好些日子呢。”
正文 第兩百一十七章唐三少
“齊然說的話能信?”周牧澤稍稍坐直身子,淺淺一笑,隨即抿嘴看向孟毓曉,“我今日已經把事情都忙完了,明日我陪你去蕭山。”
“好啊。”孟毓曉也不推遲,齊然雖說有趣,一路上能夠給自己解悶,到底是個不靠譜的,要是周牧澤能跟去,肯定能將事情辦成。
站在屋外的齊然,因為門開著,能夠清晰地聽清楚這二人的談話內容,聽到周牧澤那句話,差點沒立馬炸毛,但也是無可奈何地忍住了。
周牧澤都沒有想到孟毓曉會這麼輕快地就答應了自己,稍稍一愣,倒是有些不知道該接什麼話了。
孟毓曉大概意識到了周牧澤的尷尬,自己淡然開口:“今日我去瑾軒的茶館裡喝茶,意外收到了二哥哥的來信,他在信裡提到酒樓的事情了。”
周牧澤也沒料想到孟毓曉會主動跟著自己說信的事情,雖有些驚訝,但還是立馬捕捉到了談話的重點,認真地問:“查到對手是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