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哭嚎了起來,求請王爺饒命。
而帳中的趙煜喚了伺候的下人備水,洗過之後,又狠狠擦拭了幾遍。
他擦著擦著,忽然身子一僵,面色有幾分複雜之色。潦草地擦拭著唇部,他繞過屏風又看到桌面上那個醜兮兮的荷包,忽然一把將溼帕子丟到腳下。
與此同時,謝家營帳裡,謝思思躺在榻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今日匆忙之下,她也不知怎麼會扯了博雅出來擋箭。她也沒料到自己會做出此事,然而等她反應過來,那箭便已然穿透了博雅的身子。謝思思心中生出恐慌,她就是再不動腦子,也知今日此舉,她是在親手斬斷自己與周博雅的情緣。
謝思思不敢回想今日種種,只要一想到當時周博雅的眼神,她就控制不住地恐慌。
博雅會原諒她的吧?畢竟她也不是故意的,她當時太害怕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博雅素來寬容溫和,應當不會與她計較的,對吧?謝思思心中這般問自己。一面想著自己做了那麼多對不起博雅的事兒,連造謠他不舉他都原諒了,沒道理今日就不原諒。可一面又覺得今日一舉確實叫人寒心,興許博雅就真記恨了她……
想著想著,這顆心就怎麼也無法平靜。
謝思思覺得這樣下去不行,她不能夠坐以待斃。這輩子,她決計不會重蹈覆轍。東宮就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她哪怕是死活賴著周博雅,也絕不會再進東宮!
謝思思其實也並非無知無覺,只是大多情況下,她選擇不聽不想罷了。此時夜深人靜,夜不能寐,便是她心中再不願深想,腦中卻控制不住地胡思亂想。
跟與子行了敦倫之禮雖是大錯,謝思思卻覺得這是可以原諒的。畢竟她並無出牆之心,只因中了藥才身不由己。而且那日害她中藥的之人尚且出自周家,因對周博雅有企圖而加害於人,她是被誤傷,所以周家根本沒立場怪她。
這事兒在謝思思看來,不算她的錯。若是周博雅因此而記恨於他,那便是他小肚雞腸,她謝家絕不會認。但今日這事兒確實是她錯了,不由地沒了底氣。
可即便沒了底氣,她也不想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