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氏的聲音低到聽不見,但蘇太醫腳下細微地一頓,繼而又落下去,穩步地走出了謝思思的院子。他邊走邊心想著,這郭氏該是說博雅那小媳婦兒吧?
也不知王氏到底跟謝思思說了什麼,總算哄得她消停了。
由著下人餵了些清粥下去,王氏還親自替她擦了臉。屋裡亂成一團,王氏頭疼地指使幾個下人收拾了乾淨,又保證了一遍,才放心地走了。
人一走,謝思思靠在床柱上無聲地流著眼淚。
謝思思並非無知無覺,大多情況旁人怎麼詆譭她,她都知道。她不過是全然不在意旁人怎麼看罷了。旁人都覺得她瘋,覺得她胡攪蠻纏,只有她自己心裡明白。她是真有一種強烈的衝動在告知她,郭滿偷走了她屬於的一切,現在發生的這一切都是不對的。
這種玄而又玄的感覺她說不出來,但謝思思卻十分篤定自己沒有感覺錯。
屋裡的人都被打發了下去,謝思思兀自又哭了一會兒,紅著眼下榻走到妝奩臺子跟前。這幅妝奩不是當初她在周家之時用的那副,但論樣式花紋,跟周家的一模一樣。謝思思蹲下身去,從最底下掏出來一個帶著檀香味兒的木匣子。
木匣子是當初大公主給她的,說是周家宗婦的戒指。按理說本該先給方氏,再由方氏傳到她。不過方氏一直以來性子太軟糯,大公主初時看不上這個兒媳婦便沒給。再然後幾十年過去,方氏獨當一面,大公主又忘了這事兒。謝思思進門,她正好想起來,便直接給了孫媳婦。然而當初謝思思嫌戒指樣式太醜,也沒興趣當什麼周家宗婦,隨手扔到一邊。
和離後,她鬼使神差地就揣回了謝家。
謝思思吸著鼻子開啟了黑匣子,一直祖母綠的寶石戒指安靜地存放在盒子裡。套在手指上戴了戴,正好。謝思思心想,看吧,連宗婦戒指都彷彿為她量身定做。
她絕不會善罷甘休,上輩子在她未曾與表哥有過首尾之前,大公主對她十分寬容。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