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古方子補救了麼?不是吧!郭滿一想到可能是這個理由,就特別想翻白眼。
嘴上乖乖道了聲‘謝祖母關心’,轉手便將盒子交於雙葉收起來。
管嬤嬤看著她收起來,又淡淡添了一句:“往後,奴婢便按照上頭方子的指點,給奶奶補身子正身形。奶奶且放了心,奴婢的手藝尚且還算不錯。”
郭滿冷漠:“……哦。”
東西送到了,管嬤嬤便將大公主的安排給說了一遍。
大公主的意思,確實是把人直接給了郭滿。郭滿年歲尚小,諸多人情世故半懂半不懂的。大夫人方氏雖說能看顧一二,可平日裡操持周府上上下下,忙起來大多是顧不上。她這會兒把人指過來,主要是叫管嬤嬤多指點郭滿道理。
嬤嬤恭敬地行一禮:“奶奶,奴婢往後便在奶奶身邊伺候了。”
郭滿都可以,只要不是來給她找茬兒,多一個人少一個人她其實沒甚特別感覺。管蓉嬤嬤來了,蘇嬤嬤就不用跟著去。可是蘇嬤嬤來都來了,方氏特意為了她歸寧把蘇嬤嬤遣來,郭滿自然不好拂了她好意。
於是偏過臉,看向身旁沒插一句話的周博雅。
周大公子自方才郭滿給他斟了一杯蜜水,便不動聲色地持續滿杯。
這般不動聲色的,快將雙喜特意給郭滿備準得一壺蜜水給喝個精光。都不知道這男人怎地會如此喜愛甜食,喝了這麼多下肚還不膩!郭滿無語地眨巴了大眼,一直盯他。
周博雅端杯子的手一頓,寧靜的眸子從袖子上方回視她:“?……嗯??”
“夫君,”郭滿決定不拆穿了,畢竟這人費心藏了多年的嗜好,她何必咄咄逼人?雖然她能如此機智地發現端倪是她洞察力驚人,但做人不能太得意忘形,“你怎麼說?”
“清婉清歡今日不要跟著了,雙喜雙葉伺候便夠了。你兩留院裡,引管嬤嬤四處熟悉熟悉西風園,”周博雅放下杯盞,一幅道貌岸然並沒有多喝郭滿蜜水的冷淡做派,很自然地做決定道,“嬤嬤先安頓,奶奶往後還指著你多看顧,今日便由蘇嬤嬤跟著吧。”
管嬤嬤應‘是’,由著清歡領去後屋安置。
清婉在門口,腳步踟躇了半晌,轉頭輕聲喚了聲公子。
周博雅冷淡淡的目光掃過去,她張了張嘴,有些話臨到了嘴邊又換了句‘您頭冠似乎有些歪了,奴婢為您整一整吧’。得了周博雅拒絕,她猶豫地想著公子即便去郭家,頂多傍晚便能回來,不用跟前跟後。
於是也屈膝行了一禮,轉身告退。
不能再磨蹭,再磨蹭天都要黑了。既然主子這邊都收拾妥當,外間的禮品也備好了。周博雅於是彈了彈衣袖,與郭滿一起出了西風園。
周府大門外,馬車早已候著。
周大夫人是真的大方,給媳婦備回門禮,是一丁點兒不帶含糊的。郭摳摳看著那滿滿兩車的東西,心裡一陣肉疼:“夫君啊……”
“嗯?”走了兩步,突然小媳婦又不走了,周博雅偏過頭瞧她。
……送過去便等於進了金氏口袋,她捨不得。
“這些……可都是娘準備要送去給郭家的?”
周博雅看了一眼馬車,那上面堆得老高的箱子,昭示了郭滿的回門禮有多豐厚。赤金的鎖釦鎖著紫檀木的箱子,就用了鎖箱子裡的物件兒,可見方氏出手佈置的東西得有多大方。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公子哥兒眼眨都不眨的點了頭:“怎麼了?”
“沒,就是覺得娘太客氣了。”
周博雅看了她一眼,突然笑起來。
修長的大手伸到郭滿頭頂,呼嚕了一把小媳婦兒的腦袋瓜子:“都是些身外物。東西貴不貴重倒在其次,這些可都代表著新嫁娘的顏面,娘曉得輕重。”
“……哦。”
比起實在的錢,郭摳摳其實不太想要這個顏面。
收回視線,周博雅轉頭看向馬車。
周家的馬車猶如周家的門檻,從構造到工藝,處處比旁人家用的更寬敞更高大許多。郭滿用的這車是周博雅的,因著周大公子喜愛寬敞,車便製得更大更高。這般虛虛一瞧,光車椽子便高出小媳婦兒的腰許多。
他用眼睛一丈量郭滿,張嘴便叫下人備個杌子來。
郭滿原本還在為禮品太豐厚而肉疼,聽說周博雅拿杌子便回頭瞧了一眼。這一看到杌子,頓時就感受到了嘲諷。
或許是矮子的心比較敏感,郭滿頓時就氣憤了。
才這麼點高就給她拿墊子,那要是在高一點,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