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問他爸的下落,問是不是出事了。
‘一起回來’的郝援朝就告訴他呂副團長出任務去了,要過段時間才能回來。
部隊的孩子就沒有不知道出任務是什麼意思的,基本都經歷過,也知道有保密條例,是不能問出什麼任務的,就是問了也不會說。
呂進只好耐心等待,但是明顯有些不安了,雖然呂副團長一年會有幾次不在身邊,忙得時候一整年見個一兩次都是正常的,可薛老師卻是一直陪在他身邊的,父母雙方同時不在,還這麼久不見人,他又住在別人家裡,總是不大自在,夜裡郝援朝起來喝水都聽到過幾次壓抑的嗚咽聲。
到底是沒經事的十歲孩子。
但是安慰的話卻沒辦法說的多漂亮,這個家到底是毀了,呂進大概不會知道,他這輩子可能都不會再見到他媽媽了,就是他爸爸,日後對待他也很可能不是從前那樣了。
恩愛的父母和諧的家庭舒心的日子,大概自此要離呂進而去了。
為此,江舒瑤在緘默的同時,也只能儘量對他好一點,別的再多,是做不到了。
十二月份,一九六三年快過去的時候,呂副團長終於回來了,不同於以往出完任務回家那種疲憊卻高興,這次人回來很明顯的消瘦沉默下去了,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像是垮了一樣,哪怕軍姿站得筆挺都讓人覺得壓抑。
直到呂進高興大喊著‘爸爸’撲進他懷裡時人才像是有了一絲生氣。
呂副團長抱起了呂進,呂進被這動作弄得有些不好意思,雖然平時他跟父母是很親近,但是從八歲起他爸就不會這樣抱他了,不過因為太久沒見,呂進臉紅也沒推開他爸,跟八歲之前一樣攬住他爸的肩膀,笑著道,“爸你可回來了,我可想你了,你不知道媽媽她回老家去了,我一個人老不習慣了。”
卻沒發現呂副團長在他提到薛老師的時候面色僵硬了一瞬,很快消散,他嘴唇動了動,到底沒在這個時候說些什麼。
“郝師長,江老師,這段時間謝謝你們照顧小進了。”呂副團長跟江舒瑤他們簡單寒暄道謝之後,便說要先帶孩子回家,晚點再上門道謝一次。
郝援朝和江舒瑤對此事都是知情人,大概能理解呂副團長此時的心情,郝援朝拍拍他的肩膀,“一切都會變好的。回家,好好跟孩子說。”
呂進這孩子從小受寵愛但被教養得很好,郝援朝和江舒瑤跟他相處了一段時間都免不了對他喜歡,出了這事自然是對孩子更加同情。
呂副團長點點頭,就這樣抱著孩子回家了。
一個堅毅沉默的大人,一個在大人身上毫無所覺因父親歸來而快樂的天真孩子,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江舒瑤也只能在心底嘆息一聲,希望一切都往好的發展。
但是真的能好嗎?在對薛老師說的那番話裡,哪些是謊言哪些會成真,江舒瑤都不知道。
一九□□年新曆一月二十八號,呂副團長接了個電話,回來後對外通知,老家下雪,薛老師走路不小心摔倒,腦袋磕在石頭上,搶救無效去世了。
懵懂天真的孩子放聲大哭,不敢相信,哭喊著要媽媽。
這一年,呂進十一歲,他成了沒媽的孩子,而家裡也因為母親的去世,開始變得沉默壓抑。
之後,呂副團長申請轉業,批准,很快收拾行禮帶著孩子離開了部隊,那一天郝援朝一家還去送別了他們,往日笑起來陽光的孩子笑容多了一絲陰霾,跟鐵柱樹根這兩個朋友約著寫信,道別。
火車轟轟往前駛去,今日一別,再不知何時才能相見。
而不久之後,又有新的住戶搬進了空置的房子裡,薛老師一家的痕跡在此漸漸淡去。
作者有話要說: ——我,冷評體質,瑟瑟發抖~
——防盜,小可愛們替換後再買麼麼噠~
第84章 體罰
一九□□年的春節江舒瑤依舊是在部隊度過的,本來今年有打算趁著寒假帶孩子回江家一趟; 正好有方芳表姐這個幫手; 四個孩子都大了些,但是因為敵特的事情又推遲了; 只能等到暑假或者下個寒假再回去,一九六六年她是不打算出部隊的; 那個時候太過混亂,江舒瑤只想窩在部隊裡安安生生過自己的日子。
不過幸運的是因為這次敵特事件是她先發現的; 郝援朝參與其中; 兩人都記了一筆功勞; 甚至她這先發現的人,後來審訊又出了力的人功勞比郝援朝更大,部隊在敵特事件結束之後給她發了一等功的勳章; 批准她入黨。
這實在是個好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