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沒把握,同時,也有覺得自己準備充分卻因暫時不能考試而失望的學生,有茫然不知所措的學生,這個時候的他們都沒想到,這個‘暫時’停止高考,會長達十年之久,久到連這個時候不想學習的學生,到那個時候都無比盼望恢復高考。
眼下,他們都是處在命運分叉路口卻不自知的人,停課之後,初中部的學生們沒事做,開始加入早期那批鬧革命的紅衛兵裡去了,因為上次損壞部隊集體財產而被罰錢賠償的事他們沒有去毀壞學校的圖書館等物,部隊又暫時不好放開拳腳,有原先那批去部隊外面鬧過的帶頭,基本自己都整個紅袖章,天剛亮一群十幾歲年輕的小夥子就成群結伴往部隊外面去。
公交車一停一群人往上一站,這車廂查不到就給他們給坐滿了,也不拘哪個地方停,看到有熱鬧可看的就隨時下車,反正這個年代公交車是隨招手隨停的,不講究到站才能下。
現在部隊外面是真的不少熱鬧可看,街頭巷尾都有貼大字報的喊口號的批抖的,各種各樣的畫面熱鬧得很,過年唱大戲都沒這麼熱鬧似的。
可以說這讓他們‘長了見識’。
而且他們手上又戴著紅袖章,那些部隊外面的紅衛兵們也不見外,問了問是部隊出來了,那高看一眼,拉著一塊搞運動,帶著他們玩。
當然也有不帶著的,會看不順眼的,覺得不是同道兒的,但這個時候派別發展還沒那麼鮮明,肯帶著一塊革命的不少,帶著寫大字報的,批抖的,暫且還沒到抄家,這會兒拉的都是鮮明的老地主或者是資本家,批抖只是個開胃菜,這個時候的主菜還是‘破四舊’,砸寺廟,不管是供奉哪位神佛的,沒有敬畏之心不帶害怕,有一個砸一個,還有那教堂,洋人的玩意,更是不能留的,文化古蹟文化典籍也慘遭毒手,這些搞完了還不算,連墳墓他都要給挖了,真的是很大膽了。
不過撬人墳墓的時候是遭到了抵制,那生產隊的村民扛著鋤頭拿著鐮刀的,法不責眾,可不管你是不是啥子紅衛兵,這撬人墳墓就是喪心病狂,打擾祖宗安寧,不給撬,要組織。一方組織,一方不肯,雙方僵持不下,最後把公安鬧來了,才不了了之,法不責眾,紅衛兵‘有理’,但生產隊全隊出動,這沒法搞,那就散了,反正他們是管不了,上面指示都說了,不能干涉紅衛兵的行為。
撬墳墓一事得到阻礙,士氣略微喪,但不要緊,很快,打人抄家之風氣流傳了起來,又有新的事情做,開始給人抄家,一開始牛鬼蛇神的家要抄,後來工商業者作者演員什麼的都遍及了,是越發熱鬧了。
這些戴著不知哪搞來的綠軍帽,身穿綠軍裝,腰間束著武裝帶,左臂陪著紅袖標,手裡還拿著紅寶書的紅衛兵們(摘自網路),啥事都不幹了,就天天抄家批抖,鬧得是一天比一天熱鬧。
而聽了課從部隊出去的‘紅衛兵們’,感受到這外頭的風氣學了這外頭的作派之後,回來部隊,竟也開始蠢蠢欲動。
這第一個被他們拿來‘開刀’的,不是旁的人而是江舒瑤的鄰居,趙月如?!
作者有話要說: ——是的就是我,你們勤快更新的大大(叉腰)
第98章 開刀
本來在外頭鬧鬧哄哄也覺得高興啊,但是鬧久了; 覺得部隊還是風平浪靜; 心裡就不得勁,好像大傢伙都在鬧革命; 而自己的地盤卻穩如狗,跟思想覺悟不高拖後腿似的,向外面認識的紅衛兵們吹噓都不能吹噓到自己在部隊裡的豐功偉績; 這怎麼得了; 肯定是要想法子鬧上一鬧的。
但是; 這找誰開刀呢?這會兒都停課鬧革命了; 出去後就算在部隊裡有什麼齟齬,可外人都把他們當作是一派的,自個兒也是這麼覺得; 都是同個部隊出去的; 那就得算作一派,找同一派的家裡開刀?似乎不大得勁啊; 想了想; 還沒等他們商量出個結果; 陳春妮竟然來毛遂自薦了,說拿她家開刀。
她的繼母趙月如前段時間燒香拜佛還喝符水求子,是封建迷信舊思想 ;還說她藏有外文書籍,一個不是外語老師的還看外文書籍,肯定是思想被資本主義國家腐蝕的;甚至燙頭髮,衣服掐腰又收腳的都是問題; 整一個奇裝異服,跟電影裡的資本家大小姐是一樣的。
總之,從頭到腳從裡到外,趙月如就應該是個被批抖。
她把罪證都列的那麼好那麼合理,被她‘投誠’的紅衛兵小頭頭就驚訝高興啊,看不出來這瘦瘦小小鵪鶉一樣沒啥存在感的小姑娘這麼有覺悟啊,都肯大義滅親啊,還挺有調理的,成,正愁找不到合適的人下手呢,有主動送上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