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阿珠也稍稍穩了穩心緒,坦然的說道:
“既然這麼說,那我也說的清楚些,你那什麼全套的幔帳就不用做了,我這裡都置辦好了,到時候等嫁妝過去,請了鋪床的全福人鋪了就是,你也省些銀子,我這裡箱籠準備了四個,裡頭冬被,夏被都有,四季衣裳也有,傢俱上還有一個馬桶,一個梳妝檯,正好能湊六臺嫁妝,首飾也置辦好了,當天身上帶著就是,還有你準備送來的聘禮,阿貝說了,到時候一併在帶回去,當嫁妝,這樣算,加上我的那四畝嫁妝田,或許能有八臺,嫁妝銀子也能湊滿8兩。”
阿珠說一句,阿海的心就跳一下,等著全說完,冷汗都要出來了,吞嚥了一口口水這才回到:
“我這聘禮從定禮大大禮,總計也不過是十兩不到,你這嫁妝可一下子翻了幾番了,我怎麼感覺有點不對啊。”
“有什麼不對的?嫁妝是我的私產,也就是看個熱鬧,到時候還不定啥時候能用的上呢,你可摸不著,呵呵呵。”
說道後來,阿珠也笑了,看著或許人人會羨慕阿海這一回賺了,娶了個有錢的媳婦,可真過起日子來,這銀子田地,啥都是阿珠的,哪怕是哪天和離了,阿海也沒有半分,這樣說起來,阿海送的再多,那也是給阿珠的私房增加厚度,半點便宜佔不到,也不知道想明白的人有多少。
阿海見著阿珠笑了,不用想也知道這會兒她想的是什麼,忍不住跟著也笑了起來,看著阿珠在熱氣的薰染下微微泛紅的雙頰,忍不住心中一動,脫口而出說道:
“我摸不到不打緊,反正我兒子能用到就成。”
這已經是調戲了有沒有?阿珠的臉立馬就紅的像是紅布一樣,眼睛都瞪圓了,還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嘴,只能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惹得阿海得意的笑了半響。
門外聽到這裡頭動靜的阿貝也偷偷的再笑,他是真沒有想到這阿海哥還這是過來說私房的,這人這的是有意思,恩,自己挑姐夫的眼光也是一等一的好。
等等,阿貝,這人不是你挑的吧,是人家自己上門說親的吧,你這功勞往自己身上攬是怎麼回事兒?
不管到底怎麼樣吧,反正阿海和阿貝的親事終於要到了。阿貝往著天上碧藍的晴空,眼淚忍不住往下流,默默地對著天空說道:
“爹,娘,阿姐要嫁人了,就是阿海,你們聽到沒?阿姐有嫁妝,有田地,阿海哥人也不錯,你們可以放心了,我也很好,有家業,有房子,有存銀,以後會更好的,爹,娘,你們放心吧,老白家會越來越好的。”
風輕輕地吹過,帶動樹葉沙沙的響,好像在對著阿貝做回應一般,惹得阿貝忍不住眼淚越發的多了起來,終於憋不住,竄回了自己的屋子,用被子捂住了自己的腦袋,嗚嗚的哭出了聲。
雖然他真的覺得阿姐這個親事很好,雖然他也知道嫁了人,阿姐還是在附近,雖然他明白這是必定會有的事兒,可他還是在這一刻莫名的感覺到難受。等著姐姐出嫁,這個家就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了,老白家只有他一個了。那種孤單,那種惶恐,那種無措讓阿貝這個已經十歲的孩子很有些承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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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初八,宜嫁娶,村中空地上擺滿了桌子,因為兩家都沒有了高堂,屋子又是鄰里,所以索性兩家的喜宴合在了一處由村長代為主持,村中親眷的壯男從阿貝家中抬出嫁妝送入了隔壁的阿海家,總計不到二十步,或許這是有史以來最短的送嫁路程了。當然這滿滿的嫁妝一樣也成為了村子裡最華麗的一份,有地契,有嫁妝銀,有兩臺傢俱,有四口大箱籠,或許即使是十年後,這村中的女娃子都不敢想象如此之多的嫁妝傍身,一個個羨慕妒忌眼紅,可在回頭看向阿貝,這樣的情緒卻什麼都沒有了。
阿貝紅著眼睛看著阿姐蓋著蓋頭出門,手裡那一碗水怎麼都潑不出去,劉白氏在後頭哭的眼睛都腫了,摟著阿貝的手都在發抖,而阿珠每一步的腳邊一樣留下了碩大的淚滴。
“阿姐。。。阿海哥,好好待我阿姐。”
終於阿貝還是將碗裡的水潑了出去,只是連帶著那眼淚也一併落下了,阿姐出嫁了,那種感覺像是心被撕裂了一樣的疼。這一瞬間,這個家沒有了一半,阿貝怎麼能不疼,就是劉白氏看看這家中只剩下孤零零的阿貝,心裡也是一揪,只覺得滿心都是淚。
“就在隔壁,阿貝,你阿姐就在隔壁,嫁了人依然是你阿姐,不遠,真的不遠,不哭了乖啊!”
說著安慰的話,劉白氏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