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大致的南陽江山圖,更甚至連四海之境,番邦北域都盡數的畫在了一張小小的信紙上。
畫完了,放下羽毛筆,風雲輕看著幅員遼闊,如畫錦繡的南陽江山和四方蠻夷領地,嘴角扯出一抹淡笑,伸手拖過一點翠的身子,用線繩將信紙綁在了它的腿上。
然後拍醒一點翠,塞給它一塊糕點。一點翠歡快的吃了,吃完不捨的看看風雲輕,又看看綁在自己腿上的信,撲稜了兩下翅膀,飛走了。
風雲輕用手支著下顎,便開始走神。
她如今配不上人家,只有這江山才配得上人家啊!
又過了兩日,兵部又有公文傳來。已經拿下了西林、中州二城,還剩下最後一個益州。反軍一退再退,不出意外,再有兩日,一鼓作氣,邊城十二州便盡數收復了。
雨燼和十二斬星魂還沒有任何訊息傳來,沐王爺攜帶著楚緣夕像是憑空蒸發掉了一般。
朝中這兩日平靜,每日風雲輕依然不早朝,但照樣的將奏摺都發了下去,朝中的事情倒是沒有一分倦怠。大臣們每日還是列行來朝,之後便去給老皇帝弔唁,然後便各司其職。
王丞相再也沒有什麼動作。除了每隔一日的邊城屢屢戰勝的戰報傳來能掀起一小波水花外,整個京城就是一潭死水。扔下一塊石頭都炸不開的那種。
這讓風雲輕感受到了暴風雨前的平靜。
一點翠去了再沒返回來。
又過了兩日,兵部又有戰報傳來,說大軍已經收復了益州。邊城十二州盡數迴歸了南陽天朝。叛軍死傷二十萬,其餘四十萬歸附,還有十萬卸甲歸田。未抓住沐王爺和叛軍少主,不知所蹤。
大軍不日將凱旋迴朝。
風雲輕看著十駙馬送來的戰報。久久不語。
第二日,她破天荒的上了早朝。
五更時分。風雲輕依然一襲如水白衣。坐在朝陽殿至高的寶座上。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滿朝文武匍匐在地。
風雲輕清水的眸光向下掃了一圈,目光定在當前的王丞相頭上,須臾,嘴角微微彎起,輕緩而不失威儀的聲音緩緩開口:“眾卿平身吧!”
“謝皇上!”一眾高呼。震天動地。
風雲輕再次感嘆,這種俯視天下,尊享虛榮,坐看萬里繁華的感覺。只有這一刻。的確是不錯的。她對著陳公公擺擺手。
陳公公立即尖著嗓子喊道:“有本啟奏!無本退潮!”
“臣有本啟奏!”戶部侍郎劉大人出列上前。
“劉大人何事兒?”風雲輕看著戶部侍郎。
“回皇上,月前開山引了玉女河之水只是解決了南方受災七個州縣其餘五個州縣的飲水。如今還有辰州、永州兩個州縣未解決飲水問題。臣這裡前兩日接到了兩個州縣的萬民請願書。懇請皇上解決飲水問題。”劉大人將手中的奏摺合併一分血書雙手遞上前。
萬民請願書?風雲輕微微挑眉。示意陳公公遞上來。
陳公公立即走了下去,接過劉大人手中的奏摺和血書,上來遞給風雲輕。風雲輕伸手接過,緩緩開啟,映入眼前的是一片血紅鮮血寫的人名。似乎有的人不會寫字,寫的扭扭歪歪。但是用心至極。
風雲輕看著,只感覺眼前看到的是一片鮮血和白骨,人們缺衣少食,飢渴和乾燥,丟積成山的白骨累積而成的貧瘠突地上為了生存而苟延殘喘的人們。數以萬計。
沒有飯可以活七天,沒有水只可以活三天。
那片土地上的白骨怕是累積了世世代代。
和這紙醉金迷,包裹在金香玉墜裡的京都城會是一個天和一個地的對比。
這一刻,她忽然覺得自己不再是自己一個人。皇位不只是一把椅子。她的身上揹負著這南陽千萬條性命。
看著這鮮血染織的萬民請願書。她還能如此的瀟灑來去。將這江山當成玩物麼?
在其位,不謀其政。她如今還能無所謂的不管麼?
風雲輕的手有些顫抖。
“如今辰州、永州情形如何?”風雲輕聲音儘量平靜。但只有她知道,自己心中有多麼的不平靜。
“回皇上!皇上派去的賑災如今基本的解決了兩地的飲水問題,災情穩定了下來。只是天不下雨,乾旱如此。有欽天監三位天師觀天象預言。近來十年內,兩地的雨量不過十分之一。若是如此,那裡怕是變成一塊貧地。寸草不生。”劉大人立即道。
欽天監三個老頭子?風雲輕微微蹙眉。她那日老皇帝駕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