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顏怒道。
“兒臣對不起父皇!願……一死請罪。”楚朝顏身子猛的一顫,然後沙啞僵硬的道。
“死?楚朝顏,你居然敢跟我說死?”風雲輕的小臉立即的青了,一把的推開攔在她面前的楚緣夕,死死的看著跪在地上低著頭的楚朝顏:“有種你給我再說一遍!”
楚朝顏的身子猛的一顫,不語。
“說啊!你剛才怎麼說來著,現在給我再說一遍。”風雲輕心中熊熊烈火,幾乎要將跪在地上的楚朝顏焚燒殆盡。她千辛萬苦將他從萬丈懸崖底救了上來,一條小命險些交代給你了,他居然敢再說死。
“我願聽憑父皇處置,做南陽的千古罪人。”楚朝顏半響沙啞的開口,聲音帶著微微輕顫的,終是沒將剛才的話再說出來。他還沒看到風雲輕發怒呢!
旁邊楚緣夕似乎才發現風雲輕,已經嚇的有些傻了,他似乎也從來沒有看到風雲輕居然發這麼大的火。一雙本是清冷如水的眸子如今像有一團火在燃燒,那火似乎隨時都能噴出來。
一旁的雨燼目光則是落在楚朝顏的身上,鳳目微微泛著深邃的光,不知道在想什麼。
風雲輕聽到楚朝顏終是沒再將先前的話重複說出來,心中的怒氣倒是小了些,看著他,半響無語,許久,眸中的怒火褪去,轉為幽深清涼。
她看著楚朝顏道:“你不過是一個太子,想做南陽的千古罪人還輪不到你。你願意跪著就跪著吧!懶得管你!”
說完一句話,風雲輕伸手拉過雨燼:“走,我們去上朝!”
雨燼點點頭,隨著風雲輕一起向宮門內走去。
楚朝顏忽然抬起頭,看著風雲輕和雨燼相攜而去的背影,一雙鳳目滿是苦痛之色。只是一眼,便又無聲的低下頭。
楚緣夕怔怔的看著風雲輕和雨燼相攜的背影離去,一紅一白兩道身影是那樣的和諧唯美,他微微抿著唇,半響低頭看著楚朝顏:“皇兄可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只要臣弟能辦到,一定萬死不辭。自請廢黜之事萬萬開不得玩笑。”
“沒有。”楚朝顏搖搖頭,聲音清涼。
“那你是為何?我不相信你會做出如此不理智之事?如今父皇病體尚未康復,藍世子朝不保夕,我南陽江山岌岌可危,皇兄,你這是要亡我楚家三百多年的江山基業麼?”楚緣夕沉痛的道。
“我本無心太子之位,更無心那至尊寶座,只是生來命好,佔了那個位置。如今醒悟自請廢黜,父皇子嗣眾多,除去我還有你和眾兄弟。”楚朝顏沉聲開口。
“皇兄,你知我沒能力,也無心那個位置。四皇兄死了,六皇兄身陷囹圄,即便六皇兄出來,他聲名已毀,根本不足以撐起我南陽一壁江山,眾兄弟都年歲尚幼,扶不上牆。你如此作為,不是陷父皇於不孝,陷南陽於不忠,陷那些支撐你的滿朝文武大臣於不仁不義麼?”楚緣夕看著楚朝顏,頭一次疾言厲色的道。
“你不必說了,我意已決,斷不反悔。”楚朝顏搖搖頭。
“你……”楚緣夕看著楚朝顏,忽然開口:“是不是你在崖底發生了什麼事兒?你和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沒有。”楚朝顏立即冷聲道。
“沒有?皇兄,你我雖然不是一母同胞所生,但你我一起長大。你騙不過我。”楚緣夕死死的盯著楚朝顏,見他身子一顫,立即更是肯定:“你和她……你們是不是……是不是……”
“滾!我說沒有就沒有。”楚朝顏忽然的出手,一記掌風將楚緣夕扇了出去。
楚緣夕雖然躲閃的急,身子還是被楚朝顏的掌風給掃到了一個邊,狼狽的退了數丈,一臉慘白的看著楚朝顏。
楚朝顏死死的看著楚緣夕,蒼白的臉色沒有一絲表情的冷聲道:“收起你亂七八糟的猜測!”
說完楚朝顏低下頭,繼續跪著。
楚緣夕看著楚朝顏,緊緊的抿著發白的唇瓣,臉色也是一片慘白,金色的衣服在清晨的霧中隨風輕擺。踱上了一層霧色。再未言語。
宮門口的侍衛和太監早已經被這一幕下的魂都飛了,他們從來就沒有看到太子殿下發這麼大的脾氣。而且如今這麼大的事兒,更是一聲大氣也不敢出。
風雲輕和雨燼走到宮門口,侍衛太子立即跪禮:“公主千歲!平安王千歲!”
“嗯!”風雲輕點點頭,聽到身後的動靜,腳步微微頓了一瞬,便若無其事的繼續向前走。先前的急迫和震驚還有怒氣早已經不見。
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生存方式的權利,楚朝顏被禁錮了二十年的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