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單是這般設想了一下路線,就讓她覺得毛骨悚然。
那壁虎好像根本不知這裡有兩個人一樣,咻咻咻的朝著他們爬過來,秦梔的眼睛瞪得越來越大,呼吸急促,已經無法控制。
就在那壁虎爬到了元極的身後時,秦梔猛地閉上眼睛,低頭縮起身體,直接朝著元極的懷中躲去。
若是躲不過,她就只能用元極做盾牌了,希望他能抵擋一陣子。
拿開了手,她也在同時躲在了他懷中,頭撞在他胸口,撞得他不禁身體晃動。
這個時候,倒是真見著了她的力氣,因為害怕而猛然發力,連他都沒來得及做防禦。
反手,將那個小壁虎掃走,如同掃走一片落葉那麼簡單。
小壁虎飛進了這狹窄密室的盡頭,因為黑暗,也不見了影子。
“可以出去了。”垂眸看著躲在他懷裡的人,元極淡淡道。
抬起頭,秦梔看向元極,他也在同時伸出手,右側的牆壁因為他的巧施力而瞬時彈開。
秦梔推開元極,腳下安了風火輪似得瞬間跑出去,她要遠離這個地方,太可怕了。
官兵已經撤離了,藥房也恢復了往常,只不過這上面被翻得亂七八糟,能看得出當時搜查的那些人有多細心。
出來後,秦梔也沒心思觀察藏身的這是什麼地方,回到之前休息的房間,先倒了一杯水灌進肚子裡,猛跳的心臟才算緩緩恢復了平靜。
頎長的身影走過來,拿起茶壺,也倒了一杯。
看向那臉色依舊蒼白的人,他的薄唇緩緩彎起,“若是把昨晚的勇氣拿出來三分,你也不至於這麼狼狽。”她現在的樣子和昨晚是兩極,若不是先前有過一些瞭解,還會以為她精神不正常。
“我也想,但就是害怕。”秦梔坐下,一邊抬手撫了撫額頭,一層冷汗。
“下回,再碰見這種東西,你就一腳踏上去。把它踩死,也就不會再怕了。”元極淡淡道,而且覺得這是一種極為有效的方式。
盯著他,秦梔緩緩搖頭,“我不敢。”她恨不得立即逃開,哪敢去用腳把它踩死?
不再言語,元極放下杯子,無意間看到自己胸前的衣服上粘著一根髮絲。
抬手捏起來,他直接送到了秦梔的面前,扔在了她的臉上,“小時候沒頭髮,現在卻四處掉髮,還不如直接剃個光頭更乾淨些。”
撿起那根髮絲扔掉,秦梔仰頭看著他,“世子爺以為我想那個模樣麼?還不是拜元爍所賜,把我的頭開了瓢,才會變成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即便如此,你們感情依舊深厚。”這就是元極不能理解的,有那麼大的仇怨,還會友好相處,實在匪夷所思。
“小時候不懂事,又有什麼可計較的。不過,世子爺的小心眼兒超乎我的想象。”他會因為兒時發生的不快而一直記恨,這也是沒誰了,用心胸狹隘來形容他都不足夠。
“這是愛憎分明,並非小心眼兒。”元極轉身走回遠處的寬椅上坐下,不過片刻,那個不知躲藏到何處的護衛也回來了,將元極要處理的東西都拿了過來。
坐在那兒,秦梔依舊沒什麼力氣,被那隻壁虎給嚇得,她所有的力氣都用盡了。
身體歪斜著,一隻手搭在桌子上,手撐著頭,她看起來好像失了魂兒似得。
若是下次再有官兵來調查,不知是不是還得躲在那裡。她不敢再進去了,會被那隻壁虎嚇死的。
元極在處理手頭上的東西,他看起來是真的很忙,好像每時每刻都有密信送過來。天機甲,看起來也不是那麼容易帶領的。
緩緩的趴在桌子上,秦梔閉上眼睛,睡著了。
昨晚在牢房過了一夜,她很疲乏,又被壁虎嚇了一通,失去了精神,即便這麼不舒服的趴著,居然也睡過去了。
終於將手頭上的密信處理完,元極很快的將所有的信件分類摺疊放在一起,然後將護衛叫過來,讓他把密信拿走。
護衛離開,元極站起身,舒展身體,卻發現對面茶座那兒,秦梔像個小狗似得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看著她,元極緩緩的眯起眸子,他試圖將眼前這個已成年的女子和六年前的那個禿頭進行對比,但卻發現,根本不成功。就好像是兩個人,風馬牛不相及。
趴在桌子上睡了很久,睡得她渾身痠痛,醒過來時,已經幾近傍晚了。
元極不在,也不知什麼時候離開,去了哪裡。
只剩她一個人,她直接坐在地上,展開雙腿成一字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