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問題。”雨果艱難地開口說到,“我們約會的這段時間,有多少東西是真的?”
“呵呵。”烏瑪被雨果的問題逗笑了,眉宇之間的嘲諷和鄙視在無情地打擊著雨果,“你真的是太天真了,哦,上帝,你看起來就像是剛剛進入這個圈子的雛鳥一樣。”烏瑪話語裡的諷刺讓房間裡的約瑟夫和查理茲都激動了起來,想要衝出去,結果還是卡爾、亞歷克斯分別阻止了兩個人,讓烏瑪的話語繼續說了下去。
“當我和你在一起的瞬間,都是認真的,包括今天提著食物來你家,也是認真的,這能夠安慰到你嗎?你真傻,事情都已經到這地步了,居然還問我這樣的問題。很顯然,當感情和事業起衝突時,我選擇了後者,就是如此簡單。在好萊塢,沒有什麼感情是認真的,即使是結婚之後,事業也是婚姻的一部分,愛情永遠不會是全部。只要可以,愛情也可以成為事業的墊腳石!”烏瑪微微挑起了自己細細的眉毛,看著眼前天真的雨果,進入娛樂圈十年卻依舊保持了一顆赤子之心的雨果,烏瑪忽然覺得可悲,為自己。她看清楚了現實,但她卻失去了自我。
“也許你沒有想過,感情和事業不會起衝突,你接拍‘糖衣陷阱’我不介意,至於我介意的東西,你那麼聰明,應該比我清楚。”雨果露出了笑容,但心裡的痛楚卻排山倒海侵襲而來。烏瑪被雨果說的一愣,她知道雨果說的是什麼,是信任,而她辜負了雨果的信任,就是如此簡單。
“不過,我還是得到了安慰,至少我不是徹頭徹尾的傻子,看來還有救。”雨果輕笑了起來,“那麼現在,請你離開。”
烏瑪看著眼前的雨果,認真地打量著他,就好像今天才第一次認識一般。雨果的眼底掛著濃濃的黑眼圈,那雙琥珀色的眸子微微閃爍著光芒,顯示著他內心的波動,那洶湧的情緒讓雨果看起來格外堅強,卻又格外脆弱,那英挺的眉宇依舊帶著淡淡的陽光味道,是她最喜歡的味道。
然後烏瑪低頭笑了笑,將頭髮挽到了耳朵後面,深呼吸一下就轉身離開了,沒有任何猶豫地大步邁開步伐,沒有回頭,只是在門口時停下了腳步,沉默了幾秒鐘之後,只聽到鑰匙放進玻璃碗裡碰撞的清脆聲響,然後就是開門關門的聲音。除此之外,就什麼也沒有了。
當聽到烏瑪的腳步在門口停下時,雨果抬起了頭,安靜地看著大門的方向,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期待什麼,期待著烏瑪回頭過來解釋“我沒有利用你”,還是期待著烏瑪朝著他憤怒地大吼“我選擇事業又什麼錯”,亦或者是期待著烏瑪轉身走回來對他說“我們可以再談談嗎”。
但雨果知道,他是在期待著,期待著烏瑪的身影能夠重新出現,真是愚蠢而可悲的期待。因為他沒有等到烏瑪的轉身,而是聽到了鑰匙落在玻璃碗的聲音,雨果忽然在腦海裡想起烏瑪向自己索要家裡鑰匙的情形。
那是在1992年的最後一天,前去參加派對之前,烏瑪覺得她每次過來都必須要敲門,十分不方便,不如干脆給她也配一把鑰匙。雨果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因為這又不是要同居或者是開放自己的私密空間,這對於雨果來說沒有太大難度,他把自己的鑰匙先交給了烏瑪,等之後自己再去配備用鑰匙。
雨果微微皺了皺眉頭,試圖想起烏瑪拿到自己鑰匙時的表情,但卻十分模糊,他沒有辦法描繪出一個清晰的影象,只是依稀記得烏瑪眉宇之間的歡快和幸福。
雨果不由笑了笑,無力而無奈,他開始懷疑,那些美好的景象是不是自己一廂情願杜撰出來的,根本從來都不存在過。跨年之夜之前,一切都很好,沒有任何問題,哪怕是西德尼家跨年派對的前半段,事情也都十分順利,笨拙的慢四步、槲寄生的親吻……雨果原本以為會有人牽著他的手一度邁入新年,但可惜,他錯了。
烏瑪就連解釋都不願意解釋,她就這樣酷酷地選擇了放手,保留了離開時的體面,卻讓雨果陷入了更加可悲的境地:他依舊在期待著烏瑪的辯解,期待著烏瑪能夠反駁他的想法。是他太天真了嗎?為什麼烏瑪就連為這段感情奮鬥一次都不願意,甚至就算是指責雨果自私自利、不願意為她著想也好,如果她解釋了,她憤怒了,她爭吵了,她抗爭了,至少說明她願意為這段感情做點什麼,但沒有,烏瑪什麼都沒有做,就這樣毫無留戀地轉身離開了。
是因為這段感情根本就不值得烏瑪去爭取嗎?還是因為自己太過愚蠢太過幼稚沒有看清楚現實?亦或者是因為這段感情從一開始就只是利用?
站在原地,雨果覺得自己是如此可笑,可笑得讓他自己都覺得有些荒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