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提醒著方偉你若有事求他,你就得請他客了。方偉也不笨,聽著這話就聽出了弦外之音,想起自己還有事得求他呢,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得罪於他。
於是馬安才順勢把方偉給拐進了食堂。
食堂裡依舊人聲鼎沸,排著長龍,依然是那幾道野菜供不應求。
點三道菜二兩銀子,方偉心痛得緊,這次不敢費神思了,與幾位同窗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
轉眼吃完,有同窗上茅房,沈文忠與馬安才留下來了,兩人看著方偉,方偉只好把賬給結了,結完賬,正侷促著怎麼抽時機向馬安才說明來意,沒想馬安才先問了,“方偉兄今日是不是有事要對我說,文忠兄是我的拜把子兄弟,不用見外,儘管說就是。”
方偉見馬安才先挑明瞭話,於是就婉轉的把自己的心思說了出來,上次馬安才說他與夫子沾著親戚關係,夫子又與縣令大人有淵緣,他能把銀子送去夫子那兒謀事,方偉把自己想謀事的心思說了出來。
沒想馬安才伸手拍了拍方偉的肩,笑道:“我一見方偉兄就知道方偉兄不是池中之物,果然沒有看錯,這事兒吧,我幫你辦成就是,只是那銀子……”
方偉反應過來,毫不猶豫的從袖口拿出了銀子交到馬安才手中,叮囑道:“安才兄,此事就靠你了,這是我的全部家當,僅靠這一次謀點前途。”
馬安才又拍了拍他的肩,說道:“方偉兄大可放心,我家祖輩在縣城裡住著,又與夫子沾點兒親,這事兒一定能成。”話說完,就把銀子給收了起來。
方偉有些不放心,說要立個字據什麼的。這下馬安才不高興了,沈文忠也勸道:“方偉兄還不放心麼?再說這銀子去的方向不能上臺面,怎能立字據呢?”
方偉被沈文忠這麼一說,不好開口了,可心裡總覺得不踏實,猶豫了一會,眼見馬安才臉色不太好看了,便把心裡的事隱忍了下來。
吃飽喝足,出了縣學學堂,轉眼來到東市街頭,前面不遠處的肉鋪攤子又出現在眼前,方偉見了忍不住止了步,沈文忠打趣,幾人強行把方偉推著往前走。
來到肉攤子面前,馬安才叫道:“豬——紅。”
硃紅氣得抬起頭來,馬安才眼瞧著小妮子要拿刀砍人,忙改口:“硃紅,你看我幫你把誰帶來了,你的心上人啊!”
馬安才說完這話就往旁邊一躲,把身後遮住的方偉完全露了出來。
剛舉起菜刀的硃紅看到方偉,臉頰就紅了,急忙把菜刀放下。
方偉再一次被這個姿色平平的殺豬匠的女兒盯著,胸口就一陣翻湧,他退了好幾步,準備要離去時又被幾位同窗擋住打趣,方偉臉色紅了大半。
硃紅見方偉的臉也紅了,心中大喜,立即又從肉案上割下兩斤重的大肥肉,利落的用草繩把肉拴住,拉著草繩繞過肉案來到方偉面前,眼見著就要往方偉的懷裡送。
這下把方偉給嚇著了,這次再染上油漬,恐怕這衣裳真不能再穿了,於是抬手來擋時,硃紅順勢把肉塞到他手中,在外人看來,就是方偉特意拿手去接的。
剛才兩人一送一接的過程中,手指碰到了一起,方偉全身一顫,起了雞皮疙瘩,胸口又是好一陣翻湧,若不是他注意著讀書人的形象,恐怕躲哪棵樹下面吐起來了。
馬安才見兩人郎有情妾有意,打起趣來越發的放肆,儼然把兩人說得已經肌膚相親,再不嫁娶有違天理的架勢。
方偉氣的把肉甩在地上,轉身就走,沒想手被一隻粗糙的手拉住,他回身一望立即側過臉上,手中又塞了那塊肉。
半晌沒有晃過神來的方偉在同窗的簇擁下離開了肉攤,走了好長一段路時,方偉才發覺手中還提著一塊大肥肉,他越發的覺得這塊大肥肉刺眼。
方偉又拿了一條大肥肉回到方家,梁氏見了,心裡喜不自勝,問了方偉該辦的事都辦了,又問那肉的來歷,見方偉又說是別人送的,心下更加歡心了。
不知哪個同窗與四兒的關係這麼好,吃了人家兩次肉,梁氏不由得多問了一句,方偉正心裡不舒服,被梁氏問煩了,就把硃紅的身份說了出來,越說越覺得噁心,越發的不想再談這事兒。
梁氏剛開始還喜不自勝的,轉眼聽到是這麼一個殺豬匠的女兒,臉色就不好看,心想,送兩塊肥肉就想纏著她家讀書郎,也太不知羞恥,姑娘家見男人就套近乎,這樣的媳婦兒她可不敢要,好在見四兒並沒有動心,放下心來,提著肉美滋滋的進了廚房。
方家院子又要吃上肉了,元南花這次怎麼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