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自在很自信的回答道:“我小時候……”他忽然頓住,他忽然發現他滿腦子都有小時候的記憶,可是要說哪件事,居然說不出來,他忽然不敢置信的看向方河。
方河接著說道:“一般記得小時候記憶的,比如我小時候上樹挑鳥窩,上山刨食,能讓人記深刻的事我都能一件一件的說出來,就算有些模糊,但也能知道有哪幾件事,最多說不太全,甚至我還能記得我家屋後的路,山裡的草木——”
“你別說了。”張自在嚴肅起來。
三人都沉默了下來。
方河想了想打破沉默,說道:“我以前走鏢的時候去過關外,對關外一些秘聞有點了解,特別是魯國人古傳的巫術,我曾聽人說過,魯國人有一個種族住在高山之上,他們會一種巫術,能把人控制,只需在對方頭顱裡插入牛毛細小的銀針便可。”
張自在和霍林吉兩人抬首盯向他。
方河繼續說道:“若是張大人放心我的話,可否讓我看看你的頭頂,或能找到原因。”
都是練武之人,有些話一點就透。
到這時霍林吉忽然一拍大腿,急迫的說道:“我想起來了,我小的時候悄悄聽到父親對母親說起過一件事,當年父親領兵打仗的時候,有一年與魯國人交戰,父親被魯國人的秘術控制,轉向回頭殺了霍家十大家將,霍家軍大傷元氣,醒悟後,悲憤難忍,曾一度自責的差點自殺。”
霍林吉話落,這下由不得張自在不信了,他挺直了脊背坐在石凳上,默了默,說道:“大河,你幫我瞧瞧。”
方河起身,霍林吉也跟著起身,來到大河身邊。
方河放下張自在的發,指腹在張自在的烏髮裡穿梭,慢慢地摸到一處細若針尖的一點突起的地方,他停住了手。
霍林吉伸手過去摸了摸,張自在抬手也摸了摸,他的臉色鐵青,再也說不出話來,他從來沒有懷疑過張家,一直以來張家唯有他一條血脈,行商得來的財產,雙親全數交付給了他,還送他上學,放下一切陪他入京為官,甚至他的妻子也是二老定的,還是他的表妹……
表妹,莫蘭定然知道一些□□。
張自在壓下心中迫不急待想要去內院質問妻子的衝動,他坐在石凳上,沉聲問方河,“你能□□嗎?”
方河試探了幾處,只有一根銀針,顯然此人懂這秘術,便是這根細如牛毛的銀針控制住了張自在,可是一控制便是幾十年的卻是少見。
方河嘆了口氣,道:“時日太久,銀針已與你的頭顱中的骨肉長在了一起,若強行□□,恐怕會致命。”
聽到這話,亭中一時間靜了下來,許久張自在說道:“他們好狠的心,控制了我這麼多年。”他想起莫蘭,兩人入京為官,生下一雙兒女,家庭和諧美滿,父母也是疼他有佳,到死都對他好如親子,他真是想不到,他這一生是受人控制下完成的,那莫蘭又在其中扮演了什麼角色?
聽到張自在的話,方河和霍林吉沉默了下來,這秘術本就傷人,如今把人控制了這麼些年,不管他們當初的初衷是好是壞,都是不可原諒的。
與那些人牙子在偏僻處把小孩子騙走,轉手賣給沒兒女的人家是一樣的道理,不管他們初衷是什麼,對孩子以及對孩子的親人都是一種傷害。
張自在再也忍不住,他猛的起身,披頭散髮也不管,向兩人吩咐改日再上府深聊,便轉身走了。
張大人自然要去處理自己的私事,兩人都不好再開口,然而霍林吉是有收穫的,他認為了自己的大哥,他要趕緊把這個資訊傳回霍家,讓家是老母親也高興高興,待大哥處理好家裡的事,想通了,他便帶大哥回霍家去。
這邊兩人站起,霍林吉拍了拍高自己半個頭的小侄子的肩膀,笑道:“咱們倆不如尋一處酒樓聚聚,我還有許多的事情上次沒敢交代。”
方河正有此意,他也想多瞭解一下祁家,還有與祁家姻親的霍家。
兩人來到一處酒樓,進了包間。
兩人對面而坐,點了小酒和小菜,開始慢慢聊了起來,方河放下防備,心裡開始對霍林吉這個表叔親近起來。
兩人聊著聊著便聊到了永豐縣的三大釀醬家族,先前霍林吉說要取代莫家的船隊,如今方河知道了他的身份,開始相信他的話了。
剛才霍林吉說到了祁家在平庭關的勢力,還有霍家在四國的行商能力與財力,使方河砸舌,再說起莫家船隊,那只是小打小鬧而以了。
既然霍家船隊要取代莫家船隊,那他們的醬汁生意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