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絲得意而又可愛的笑容說道:“這世上之舞,唯有一人讓我不得不服的,那便是蓬萊公主,雲灩飛。她成人禮時舞姿驚豔,可惜那時我還是隻未成人形的兔子,不然我真想叫她教教我。”
他卻是撇開重點,取笑著她:“原來你是隻兔子啊,難怪前幾日禹淳請我吃飯,你平白無故地瞪了他老半天,敢情是因為那天桌上有盤兔子肉!”
他笑得直不起腰來,她氣鼓鼓地不理他。
孟禹淳是鄭國的五皇子,正宮皇后所出的嫡子,妖嬈與他是不打不相識的,同時相識的,還有鄭國的皇長子孟禹浩。
那日,妖嬈陪孟禹泓進宮,不過是一會兒沒陪在他身邊,等她過來尋他的時候,便發現他與兩個少年正在御花園中打架,彼時,他正與一人糾纏在一起,他們在地上滾打著,局勢十分膠著。旁邊還站著一個,看起來比孟禹泓略長兩歲。
妖嬈見不得孟禹泓受委屈,衝過去一把扯住那少年的衣服,用力把他從孟禹泓的身邊拉開,拼了命似地對他拳打腳踢。
那少年見她是個女子,雖被她打得狼狽卻並不還手,一邊退讓,一邊叫著:“你是哪裡跑出來的瘋女人?連皇子你都敢打!”
聽到“皇子”二字,她呆呆地停了手,孟禹泓已經從地上起來,一邊撣著身上的泥土一邊說著:“碧蕪,你誤會了,我們只是在比試拳腳。還不快向皇兄和五皇弟行禮!”
妖嬈這才知道,這兩個少年,一個是皇長子孟禹浩,一個是皇五子孟禹淳。
孟禹泓歉然道:“碧蕪是我的侍女,是我管教無方,冒犯之處,還請大哥和五弟莫要怪罪。”
“好厲害的侍女!”孟禹淳一邊整理著被妖嬈拉扯得凌亂不堪的衣裳,一邊笑看著她,“長得這樣清秀,怎的是個母夜叉!”
妖嬈惱了,他既沒個皇子的樣子,可別怪她不講禮數,她又追上去照他一頓好打,孟禹淳被她追得落荒而逃,最後躲在了孟禹浩的身後,妖嬈收手不及,一個粉拳便砸在了孟禹浩的身上,他也不惱,卻是看著她笑了,那笑容宛如陽春三月裡和煦的一抹日光。
孟禹泓就在一邊微笑著看他們打鬧,眼中光輝流轉,明亮得如仲夏夜空的一幕星辰,好看得讓人移不開眼。
後來,他們時不時地會聚在太子府,有時一起讀書寫字,也有時會一起嬉笑打鬧,每一次妖嬈總會伴在他們身邊。孟禹淳來太子府最勤,來的時候時常會帶些新鮮的玩意兒,或是他的皇后母親剛剛賞給他的好東西,每一次總不會忘了有碧蕪的那一份。
某日大雪紛飛,孟禹浩和孟禹淳還是冒著漫天的冰雪來了,妖嬈一邊忙著給他倆備手爐,一邊調侃著孟禹淳:“你可是真把太子府當自己家了,昨天不是才來過,今天這樣大的雪,怎麼又來了?”
孟禹淳底氣滿滿地說道:“我與太子哥哥兄弟情深,你不知道麼?我便是日日過來請安探望,亦不算過份。”
碧蕪尚未說話,孟禹鴻便淡淡地取笑道:“你我兄弟情深至此,我倒是不知道!”
孟禹浩也打趣著:“老五,你老實說吧,你探望的是誰?”
孟禹淳一臉嬉笑著:“行行行,我就是惦記碧蕪,想來見見她,怎的不準麼?”
妖嬈繃了臉,將個暖爐扔在他懷中便走,卻一轉頭撞在了孟禹浩的懷中,孟禹浩永遠帶著兄長的溫和,一邊扶住了妖嬈,一邊笑著責備起孟禹淳:“老五最近越發的胡鬧!”
孟禹泓在一邊看著他們鬧,突然問道:“五弟的生辰將至,不知道想要些什麼禮物?”
孟禹淳笑得爽朗直率:“是誰說我胡鬧的?我可是認認真真的,只想求太子哥哥一樣禮物,太子哥哥你便把碧蕪送給我吧!”
妖嬈“呸”了一聲:“再敢這樣胡言亂語,從今便再不許你進這太子府的大門!”
孟禹淳叫道:“哥哥們聽聽,她這口氣,儼然便是這太子府的女主人了!”
妖嬈紅了臉,轉身去再不理他,卻偷偷地看了看孟禹泓,他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深沉的眸子裡星光點點,讓人看不到邊際。
此後幾年之間,孟禹浩和孟禹淳相繼被封為煜王和穎王,各自有了自己的府邸。
妖嬈只想寸步不離地守著孟禹泓,幾年的光景,時間把這個無法無天的小妖精打磨得愈發溫柔,她日日守在他的身邊,心裡眼裡全都是他。如今,她已經知道他愛喝幾分熱的茶,愛燻的香是高貴沉穩的龍涎香,只是,她仍然繡不出好看的荷包,晚上睡覺仍然愛踢落自己的被子。
那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