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看回房照鏡子去!”
我撅了撅嘴,心中想著,上次看花魁,雖說他是為了捉妖,倒也著實沒少看,看得比我還要認真仔細些,至今想來還心中發酸。心中雖這樣想著,口中卻仍然不住地央求道:“貓不是還睡著呢嗎,有你在,想來好奇也害不死我的,你便陪我走這一遭吧!去吧去吧······”
最終,我神清氣爽地走出客棧,沐浴在金色溫暖的陽光下,笑殷殷地回頭,後面跟著個雖是一臉不情願,卻風姿絕世,墨髮素衣的男子。
紅瀛村,是個古樸的小村莊,阡陌曲徑,蒼蒼古槐。此是紅梅正豔的季節,微風拂來,漫天花雨,看起來倒如離人的點點相思淚。子規啼不盡,滿目桑梓青,我們漫步在這鄉野田間,我一回眸,便瞧見身後的仙君,眸眼如墨,髮絲隨風,於這淡墨風景中自然入畫。
若不是一心想要見一見那生生世世於三生石上作畫的女子,我倒真想就這樣一直看下去,與他在這秀美如詩的阡陌之外,尋一方燦爛的紅梅,於這平凡人間結廬賞花。
我記得她投生的位置,因此很快便找到了她。那女子此生便轉世在紅瀛村中一個普通的農戶家中,幾間簡樸的屋子,生身父母看起來勤勞忠厚,我們去的時候,那女子正在自家小院中收拾著一盆紅梅的花瓣,準備做梅花餅。
她穿著樸素的布衣,烏黑的秀髮簡單地用一條絲帶繫著,幾絲秀髮淘氣地垂落雙肩,將彈指可破的肌膚襯得更加白皙晶瑩,臉上未施粉黛,卻清新動人。她娘有時會在房中對她說幾句話,她偶爾淺淺一笑,便露出個醉人的梨渦來,靈動了一個芳菲的季節。
我們遠遠地望著,我一時也看不出她到底有何不同,只是那日在幽冥司中,我看了她在三生石上的畫,便知她某一世定然不是個平凡的女子,也一定有一個深藏於心間,令她生生世世耿耿於懷的故事。那三生石凡人的亡魂是無力檢視的,要想檢視時需要報於幽冥司中專管三生石的鬼差方得檢視。只有那些死後還帶著靈力的亡者,方可自行檢視三生石。
我偏頭看了看仙君,他正看著那院中的女子發著愣,他眉間微蹙,像是若有所思。我不解,怎的說不來的也是他,來了以後看得比我還仔細的又是他!
我正自想著,忽見旁邊樹影一晃,一個黑衣身形雖是一閃而過,然而到底沒有逃過我的眼睛,我心中暗忖著,莫不是有人要加害這女子?既然來了,怎能不管!
我無暇多想,閃身向那身形追去,手臂一伸,已是銀魄出鞘······
作者有話要說: 猜猜這女子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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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三十四章此情可待成追憶
我長劍所指; 然而面前那黑衣男子卻並無半分的慌亂,挺拔的身姿緩緩轉過頭來,英姿不凡; 眉眼間深沉果毅,眸光內斂; 沉穩卻自帶一身貴氣。
在我暗暗吃驚之時,身後仙君已恭敬地喚了聲:“二哥。方才我正奇怪這女子似是有些熟悉; 想來; 她便是妖嬈的轉世吧。二哥果然是長情之人,至今仍是放不下她。”
不錯,眼前男子,正是會審鼠妖那日我曾見過的天宮二殿下楚玄,我亦認出,他便是那女子繪於三生石上之人; 原來; 她叫妖嬈。
我們三人尋了個僻靜的地方; 遠遠地仍然可以望見妖嬈家的院子,卻又不被人打擾。楚玄抬手捏了個訣; 這荒野之地; 梅林之中; 便多出一張石桌,三個石凳。他又掏出一壺酒來,向我問了句:“喝點嗎?”
我方要說“好”,復又想起昨晚我才剛剛醉了一場; 將仙君的屋子弄得亂七八糟。果然,仙君也正覷著我,露著個似笑非笑,意味深長的表情。我訕訕地說道:“還是不喝了。”
楚玄看看他,又看看我,亦是笑得有些意味深長。他說了聲:“也罷。”便又掏出個紫色琉璃瓶來,放在我面前,說道:“近日無事,便在此間收了些紅梅之間的露水,以北極寒冰烹成一瓶冷香露,你便嚐嚐吧。”
他放了三個杯子在桌上,仙君便與他喝起酒來,我倒了些冷香露在杯裡,那液體竟是淺淺的粉色,彷彿是紅梅落下的淚水。嚐了一口,初時似沒什麼味道,繼而縷縷梅香在舌尖蔓延開來,久久縈繞,實在妙不可言。我忍不住讚了聲:“真好!”
仙君看了看我陶醉的樣子,向楚玄問道:“二哥幾時變得如此風雅了?喝水也要用梅花上的露珠來烹,莫不是常常在此間逗留?”
楚玄苦笑了一下:“其實,來了又如何,不來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