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得提溜著的俏姑娘悶聲兒一笑。緩緩抬起了頭。她的額頭涓涓地淌血花。將那張細白臉兒染得猩紅遍佈,但她仍舊笑得歡顏。
身在魔掌,心由己握。誰也作弄不得!
“抱歉了鶴老壯士,晚輩這廂有禮了。”
鶴嵐山將她往地上一丟,拍了拍掌,將滿洞壁的咒術光芒引至柵欄口裡。啪啪炸出朵血紅的花兒來。光芒散盡,鶴嵐山徒手從柵欄口子裡又提溜出個人兒。只是這回不是姑娘,而是個小眼睛的男子。
血魔淮陰眯縫著眼兒,眼珠子轉了轉,定格在九明媚身上:“明媚。你可還好?”
九明媚勾唇一笑:“死不了。”
血魔淮*:“放心,至少我已將老駁,傳送回去。”
鶴嵐山周身隱沒在黑暗中。只餘那雙碧藍的魔瞳尤為嶄亮,他將血魔同梅神丟在一處。兀自將耳鼠點醒。耳鼠眨巴著眼兒,似有些迷茫,見左尊在此,又忙忙地跪下拜了三拜,控訴陂羅樹和那黑石頭的罪行。
“耳鼠。”薄唇輕啟。
“在的。”
“回去告訴魔尊,送給阿秘的活物已然到了,今夜連同那隻駁獸,一塊兒送去。”
耳鼠立時一喜,眼角瞥見洞邊兒虛弱的倆人兒,心頭雖則疑惑,卻知左尊大人的事兒,自個兒是沒那本事管的。只要能趕快將駁獸送回魔都,將阿秘哄妥帖了,於她這個懸冽殿的小獸而言,便萬事大吉。她忙忙地又拜了三拜,快步起身,化作一道橙光,出了洞去。
耳鼠是喜了,九明媚卻在心頭大呼:糟了個糕的!
今兒這場行動,九明媚做了完全的準備,斂了周身氣息,納入耳鼠體內,不會被鶴嵐山發覺。只要端出魔尊的招牌來,命令鶴嵐山將駁獸交出來,由她帶去魔都即可。彼時,她帶著老駁回傾色酒樓,至於鶴嵐山和魔尊怎的對掐,全都去他奶奶的。
鶴嵐山是老魔尊首徒,又是魔界左尊,地位崇高,僅次於現任魔尊玄扈。過往十萬年裡頭,他一直隱逸修煉,甚少出現,對於魔界諸事也不大過問,但這絲毫不會影響他的地位。魔物們甚而覺著,魔界有這位老魔尊首徒在,才能稍稍震懾天界,十萬年停息戰事。又因了鶴嵐山為人低調,不干涉魔界政務,故而玄扈倒也沒嫌他功高蓋主,反倒更為尊敬。
以上種種令這次行動出現個變數:端出魔尊的招牌強壓下來,恐怕更會引起鶴嵐山的懷疑;不強壓,鶴嵐山便不會乖乖交獸。
於是乎,九明媚讓淮陰化了一滴血,染在耳鼠衣襟上,跟隨進來。雖則入洞立時被鶴嵐山發現,但他的注意力集中於梅神身上,未曾發覺一滴血珠早已悄悄潛入柵欄口子。淮陰將駁獸罩在血障中,透過與血池的感應,將它瞬移回了傾色酒樓。風千霽和發發,將在血池邊接應。
原本風千霽也要跟來,九明媚卻擔憂老駁甫一到了陌生之處,會狂性大發。發發抵擋不住,需得風千霽來制服才可。
倘若一切順利,老駁現時已落入風千霽手中。
唔,是挺順利的,卻是對鶴嵐山而言。
他早已暗中將駁獸換去,只留了一縷老駁的氣息。
九明媚被戴上魔界特質的手銬、腳鐐,噫,還有腰銬,丟到駁獸脊背上時,腦殼裡頓時炸出一行字兒來:老魔尊的首徒,果然非同凡響啊凡響~~
只可惜沒恁機會親見越疆本尊了,否則她定要問一問,恁這徒兒,是怎麼養成這等實力加粗演技派的?
血魔淮陰的待遇也沒有好多少,手銬腳鐐腰銬一樣不少,連肩胛骨也被穿了倆鶴爪釘。饒是如此,他還忙忙地問:“明媚,你可還好?頭可還痛?那上古驚鶴咒,著實可怖,我師父淮易,就是死於此咒。你莫要再掙扎,左右鶴嵐山還有求於你,現還不會下殺手,老駁亦已尋到,解咒的希望便還是有的。”
九明媚見他又開啟絮叨模式了,不免舉起銬住的手,在他肩上微微一拍:“希望是有的,我自不會輕易丟了去。”
她原還想說上些抱歉連累了他的話,轉念一想,真說了,才是傷了他。她莞爾一笑,輕輕閉了鳳眸兒,休養一二。
從清濁洞到魔都,乘坐駁獸,不過半晌的時間。大半年未見,對那娘炮小子,竟頗有些想念,想念他被燒了鬍子時,那糗爆了的傻樣兒。(未完待續。)
☆、第188章、尷尬重遇
九明媚從未想過,與玄扈的又一次碰面竟會在如此尷尬的境遇中……
魔都地處魔界中央腹地,是個地勢平緩、沒多少山疙瘩的地界兒,也是整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