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驚心。
“小青鳥,這般急著拜跪本神?怪不好意思的。”
青鳥咬緊牙根,眸閃紫光,不肯服輸。掌心紅鞭突地一顫,竟變作一支鋒利長劍,將九明媚的掌心刺得血流不止。青鳥趁機站起身來,舉著紅劍朝九明媚肩頭刺去。
九明媚呲牙笑著,這小青鳥的脾氣直得很,招數也都隨了她自個兒的性子,直來直往,饒是拐彎,也是大開大合。一般而言,這種性子的神仙,平日裡瞧著挺單蠢,一旦惹毛了,那可是窮追不捨不報此仇誓不罷休的主兒。有趣兒,有趣兒!
不過,性子有趣兒歸有趣兒,這招數嘛……
弱爆了。
眼見著夜色越發的濃,祭山儀式怕是已經結束了。九明媚本就不大在意甚麼祭山儀式,送上獻禮臺也不過走走過場,沒甚意思,錯過便錯過。只不過,這禮怎麼著也得在人家洞房花燭前頭送上罷?否則,阿印同海明月在房裡“哼哼哈嘿”努力造人,她卻巴巴兒地送跟毛去,忒的壞事兒。
九明媚隨手拈了個訣,丟上前去,要將那紅劍融成汁水。
突然,小腹裡頭又熱火朝天地鬧騰起來,冰火兩重天,轉盤四處摶,痛得她雙手戰慄,丟出的訣竟失了準頭,落在自個兒腳下。
唰!
紅劍刺穿了她的肩胛。
她尚未來得及感覺到肩胛骨斷掉的痛意,便身子一墜,落下山崖。
糟了個糕的,那訣落在腳下,將那整截兒岩石全給融成了石頭汁兒。雙足沒個支撐,小腹痛極,法術驟失,她壓根兒飛不起來。嬌小的身板兒只能隨風墜落,飄零得如同一片紫色的小葉片兒。
只聽得一聲清脆響越的鳥啼,煞是優美。緊接著,紫色小葉片兒飄飄蕩蕩,落在一片翠色羽毛團子裡頭。
青鳥化回原形,將九明媚背起,降落在隔壁山頭。又變了個柔軟的床褥,讓九明媚躺在上頭。
“梅神,對不住,對不住……”青鳥忙施法為梅神治療肩胛骨的傷,“我以為你能躲開,我……我惱昏了頭了……”
肩胛的血止住了,傷口亦漸漸癒合,可九明媚依然捂著小腹,狀極痛苦。額上的汗大滴大滴的往下淌,她呲了呲牙,笑得有些疲憊:“居然讓只小青鳥瞧見我這狼狽樣兒,忒的丟份兒。”
青鳥為她把了脈,蒼白的面容上,露出凝重的神色:“你腹痛的症狀,出現多久了?”
“怎麼,你還會岐黃之術?”
“為人間播撒福祉乃是我的職責,其中自然包括百姓疾病之治,故而學過一二。”青鳥將掌心置於九明媚的小腹,釋放了些許暖意,“神仙的脈相與凡人自然不同,可你這脈相既似凡人,又似神仙……著實怪哉。”
“因為我這副骨軀、這具皮囊,借了個凡人姑娘的。”九明媚又痛了一輪,凝著眉頭道,“行了,你那點子醫術,還是甭……”
“你到底何時開始腹痛的?!”青鳥板了一張白臉子,十分冷肅。
“唔,約莫一二、三四、五六……日?”
“你!”青鳥氣不打一處來,真真沒見過這等難纏的神仙。往日裡在玉山,她是王母神使,帝姬們又與她較好,故而山頭上人人皆敬她。同玉卮帝姬下山尋勝遇帝姬時,也曾聽聞追在東君身邊兒的那位梅神,是個極悍的角色。今日一見,哪裡是悍,簡直是沒臉沒皮沒底線。
然而,青鳥到底放心不下,依舊將靈力透過掌心,不停地往九明媚體內輸送:“我的岐黃之術確乎不佳,瞧不出你究竟是何病症,只覺……與凡人那喜……“青鳥頓了頓,沒有把握,還是甭亂說為好:”不過,靈力入體能暫且緩解你的腹痛之狀。待回了單狐山,再請東君與玉卮帝姬查探一二罷!”
九明媚瞄了她一眼,只覺小腹溫溫暖暖,很是舒服。好似那糰子可命兒折騰的大盤子已經消停了,不再轉來轉去地整治她。
“想不到,你還是個頂良善的小青鳥兒。”九明媚稍好一些,便支著腦袋笑道,“不過,你若真想播撒福祉,成日裡呆在山頭上,讓神仙們拘著,可沒甚用武之地。成日裡讓西王母跟帝姬們護著,又哪裡做得到懲惡揚善?”
青鳥一頓,眨了眨紫眸兒,疑惑地問:“依梅神之見,我應當離家出走?”
“唔,未為不可。”九明媚笑道,“走到人世間,你才能知曉真正的民生疾苦,曉得真正的善與惡。”
“梅神,你沒傳言中那樣混賬可怖。”青鳥瞅著她,悠悠地盪開一抹笑。
“噫,你可甭誇我,再怎麼誇,我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