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高個聽的雲裡霧裡,最終搖頭:“不懂。”
“不懂就對了,懂了你不就做老大了麼!”
孟萋萋他們的馬車駛入一個山頭,還沒進寨子呢就迎面飄來一陣飯香。車廂內的壯漢吸了吸鼻子,喜道:“二嬸子又在做魚了,今晚有口福了!”
孟萋萋側身掀開車簾往外看去,點點繁星下的山頭已經亮起了幾家燈火,寨子內炊煙四起,孩追逐打鬧,婦人在空地上支起了大鍋添著柴火。
這種樸實的氣息孟萋萋是許久都沒看到了,自打出生來就習慣了錦衣玉食眾人花團錦簇。像這樣的日子還是上輩子的事,那時盛嘉彥雖為攝政王,但地位不穩,孟萋萋曾為了他四處奔波風餐露宿。
想到這,她垂首看了看仍昏昏沉沉地盛嘉彥。
誰能想到在上輩子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攝政王,眼下正虛弱的靠在她的膝上熟睡。
車內的壯漢此時活像個女主人一般,像孟萋萋四處介紹起這寨子。
原來他們的寨子名叫通風寨,這是他們老大,也就是那個矮個臨時取得名字。簡單好記,通俗易懂。通風寨,就是風很大嘛。
壯漢的名字也有點意思,叫白剛。聽著是很剛硬的一個硬漢人物,但孟萋萋從他偶爾扭起的蘭花指中瞧出了他與眾不同的靈魂。在這彪悍粗俗的名字下,他本人居然擁有一顆十分柔弱爛漫的少女心。
白剛是通風寨中的四當家,他通風寨主要的經濟來源靠的是他們的體力活。白了,就是打劫。
“那你們目前為止成功打劫多少戶人家了?”孟萋萋想起他們將鍋碗瓢盆當做武器,有些替他們寨子未來的發展擔憂。
“你是第一個。”白剛這話的時候眼裡閃爍著熊熊希望之火。
通風寨裡一共三個當家,老大就是方才見到的那個矮個,名字叫白高,雖然他身高上有些缺陷,但腦子算是幾個當家中最為靈光的一個。其次就是那個瘦高個,是寨子裡的三當家,是寨子中唯一腹中帶點墨水的人,名字也很與眾不同,叫白花。聽早年白花還去考過秀才,結果最後落選,也沒敢回家鄉,就跟著白高在山頭上做了土匪。
當孟萋萋問到為什麼寨子裡沒有二當家的時候,寨子裡的三個當家臉上都露出了十分微妙的神情,看著很是猥瑣。
他們給盛嘉彥收拾了一間乾淨的房間,孟萋萋看著一個鬍子拉碴滿身酒氣的中年男子替盛嘉彥把脈,隨後又洋洋灑灑的開了一張藥方,字寫的如同鬼畫符一般交給了寨子裡的奴僕。
孟萋萋半信半疑的看著奴僕下去煎藥,那替盛嘉彥把脈的男子在一旁醉的歪歪倒倒。
“他能不能行,我表哥什麼時候才能不再燒了?”
白剛點點頭:“放心,別看酒叔邋里邋遢不靠譜,醫術上的事兒他沒錯過。”
外頭白高階著一盆新鮮肥美飄香四溢的魚湯準備走進來,白花堪堪拉住他,嚥了口唾沫:“大哥,我們自己都沒喝呢,真的要給他們啊,我們可是連吃了一個月的野菜了,兄弟們腹中都空空如也了,三傻子家裡的娃娃才剛出生,三傻子媳婦都沒奶水了……”
“你的這些我能不知道嗎!”白高斥了一聲:“可若不把他們先養好,我們拿啥去要錢!你看裡面那個男娃娃燒的像個紅蝦子似的,萬一病死了可怎麼是好!”
白花顫顫地點了點頭,依依不捨得目光扒在乳白黏稠的魚湯上。
白高瞪了一眼:“看你那點出息,二嬸子那還有點魚骨頭,你拿走去唆唆。”
白高推門進去,矮矮的身子跳過門檻,將魚湯放在了桌子上。
孟萋萋扭首見了,拿起勺子嚐了一口,皺眉:“有點腥。”
“不會,我嚐嚐。”白高湊過來,踮起腳尖就要拿過孟萋萋手中的勺子。
盛嘉彥在孟萋萋身後的床榻上悠悠轉醒,從他的角度看去,白高的手像是要撫上孟萋萋的臉頰。盛嘉彥劈手將孟萋萋攬過,另隻手猛地推向白高。
白高一下子向後跌去,整個人在地上滾了一圈。
孟萋萋愣在盛嘉彥懷裡,看著他因為高燒迷濛的雙眼,眉頭卻仍緊緊蹙著,目光警惕的望著地上的白高。
裝著魚湯的盆在地上碎成兩半,鮮美的香氣飄出。白花恰好推門而入,見著這情景,哎呀聲連連,他撲在地上,想舔又忍住了,最終只得站起來憤恨的跺了跺腳:“真是可惜了!你們不喝也不能摔碗啊!”
孟萋萋連忙摟住盛嘉彥:“阿彥,他們是幫我們的!你病的厲害,我們得在他們這兒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