鬟綠。主僕二人互相分擔這樣的秘密,每日都過得很不安。
秋末的時候,孟琅決定啟程入京,彼時孟庸已經懷有身孕兩個月了。她為了躲避跟孟琅他們一起入京,故意將腳崴傷。******雖然生氣,還怒斥幾句:“做什麼都笨手笨腳的。”然郎中看了孟庸的傷勢,稱的確一時半會好不了。所謂傷筋動骨一百,但孟琅急著上京,實在是等不了。
於是孟琅便帶著******先行離開,留了幾個侍衛和丫鬟給孟庸,讓她暫時在孟府休養好,回頭他們再從京城派人去接她進京。
孟琅和******走後,孟庸頭一次覺得自己呼吸到了自由的空氣。
她日日躲在孟府的宅院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保胎藥都靠綠每每悄悄出門請郎中去開。就這樣拖到了冬初,第一場雪下來的時候,孟庸已經四個月的身孕了。
孟庸記得很清楚,在紅梅開的很豔的那。孟府裡造訪了一位貴客。
因為府中論身份,孟庸是唯一的姐,便帶著丫鬟出去接待。
來人穿著講究,一身藏青色大氅,雙目精明透露著老練,面板卻白淨白淨的,是個看起來不卑不亢的中年人。
“姑娘,請問您家可有一個叫子用的姐?”
聽到這個名字,孟庸心頭一震,她剛要回答,身後的敏便直接回答道:“子用?我們這從來沒有這個人啊?只有我們家姐一個人。”
那人看向一旁站著的孟庸,猶豫再三,便問:“不知姐芳名是……”
孟庸咬著唇不敢作聲,她的指尖隔著寬大的袖子緊緊地扣在腹部上。孩子還沒有生下來,她不能讓敏知道。綠是知道所有事情的,她擔憂的望了孟庸一眼。
敏的氣勢有些咄咄逼人:“你這人好生無理,我們家姐肯接待你這樣的陌生人已經是仁至義盡了,哪裡有你這樣不懂規矩的上來便問姑娘的芳名呢?”
“庸,”孟庸突地開口:“女子姓孟,單字庸庸碌碌的庸……”
中年人的目光裡明顯閃過一絲失望:“當真沒有子用這個姑娘在這裡嗎?她也許是什麼丫鬟……”
敏脾氣暴躁的直接趕人走:“沒有沒有,快走!不然我就要報官告你騷擾民宅了。這裡的丫鬟除了我跟綠,還有什麼人?!”
綠往孟庸的身後瑟縮了一下,中年人的目光敏銳的捕捉到了她。
但敏一步不讓,擋在面前。中年人似是不好再問些什麼,只能:“多有叨擾,實在抱歉。”
隨後他擊掌兩下,便有隨從自門外入內,奉上幾錠黃金,敏看的眼睛剎那間直愣愣的。
“先生這是……”孟庸不解。
“方才多有唐突,還請孟姐見諒。既然這裡沒有子用這個人,我也不多叨擾了,告辭。”
罷,他轉身帶著隨從離開。隔著大門,孟庸看見中年人騎上一匹高頭大馬,帶著數十個侍衛模樣的人離開。
孟庸的心一點點揪緊了,她開始在想她等的那個人到底是什麼樣的身份,竟能操使這樣的侍衛。剛剛那個中年人雖行為正常,但聲音較細,面板也比普通男人要白淨。該不會是娘之前的宮裡頭的太監。
孟庸捂緊腹部,心頭繚繞著濃濃的擔憂。
又過了一個月,孟庸第一次以‘服侍不周’的態度將敏趕入京城,讓她自己先行與父母親會和。為此,敏真正開始記恨她。
日子就這樣一點點過下來,開春後京城裡孟琅不斷派人催促孟庸儘快入京,孟庸眼見著生產的日子在即,她當然半點都走不得。
便強行不回父母的信,一直拖到了生完了孩子。
實話,孟庸是深閨裡的姑娘,生孩子的痛她這一輩子都會記得。那種恨不能將每根骨頭捏碎的劇烈陣痛,讓她好幾次差點昏死過去。但是她只要想到遙遠的京城中的那個人,她就有了無限的力量與堅持。
孟庸想著,只要帶著孩子回到京城,已經瓜熟蒂落,父母親也不會再拿她怎麼樣。哪怕把她掃地出門也好,京城裡周行也在,雖然不知道他具體在何方,但孟庸相信他們一家三口早晚會重逢。
憑著這樣的一點點微光一樣稀薄的願望,孟庸堅持的將孩子撫養到了一百周。
到了抓鬮那,她的兒子抓了一本先皇所寫的《治世通傳》。當時綠還笑談:“少爺這以後是要做大官的料呀。”
可是好景不長,孟庸很快收到******的信,稱她和孟琅會親自回到雍州接她離開。孟庸情急之下,只得讓綠抱著孩子搬出孟府,孟庸決不能讓孟琅他們現在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