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來一看,盛嘉彥的臥房房門微敞,門縫裡一片漆黑。
孟萋萋心內一慌:“盛嘉彥!你不會是摔跤了?你可不能摔著孩子啊!”
“……”裡面先是一陣沉默,就在孟萋萋準備衝進去的時候,盛嘉彥在裡頭開口:“你進來。”
孟萋萋心翼翼地推門,緩緩走進滿琳琅滿目怪物頭骨、靈魂本體、扭曲死屍的房間,看見盛嘉彥僅著一件鬆垮長袍坐在床上,領口大敞春光乍洩,腳踝邊擺著柄出鞘長劍,鋒利刀刃在黑暗中劃過一抹兇光。
孟萋萋撲過去將刀收起來:“你多大的人了,還玩刀!”
盛嘉彥睨了她一眼,從背後抽出一件物什扔在地上。
“不會穿,不心弄破了。”
“……”孟萋萋目瞪口呆的盯著地上被刀劃拉的稀巴爛的裹胸布,始作俑者盛嘉彥挺著肚子坐在榻上,一副‘不關我事是它不會自己主動穿上去’的無辜神情。
盛嘉彥猶自不覺什麼,繼續領口春光乍洩一般摸了摸肚子:“不然就不穿了,太麻煩了。”
孟萋萋的額頭上崩出一根青筋:“盛嘉彥你敢!你用著我的身子招搖過市大搖大擺,你現在還敢不穿……不穿那個!你要是不穿,我現在就脫得一乾二淨繞著奈何橋裸奔!”
“不行。”盛嘉彥總算意識到一點危機感了。
最終還是孟萋萋替他穿戴好了衣裙,盛嘉彥略微不滿:“真麻煩。”
“有什麼好麻煩的,這是我的身體,你好歹也注意點!再了,我們又不是第一次互換身體。為什麼穿衣服這種事你還是沒有學會,我甚至都學會了……那什麼呢。”孟萋萋輕咳兩聲。
盛嘉彥眉頭一蹙:“你學會什麼了?”
孟萋萋得意一笑:“刮鬍子。”
盛嘉彥像是鬆了口氣一樣,好在他的萋萋沒有學會什麼不該學的。
換身體的這段時間內,孟萋萋與盛嘉彥著實是過了一段不一樣的生活。孟萋萋本以為有盛嘉彥的分擔,這幾她能好好休息一下,但她太過擔心盛嘉彥的無心之舉會磕碰到肚子,畢竟盛嘉彥是第一次做爸爸嘛!有很多東西他也許都不知道呢,雖然她孟萋萋也是第一次做孃親,但好歹她還做過周譽禮的娘呢!
這日,他二人一襲浴袍穿過走廊,腳踩木屐,手捧木盆皂角等往溫泉池子走去。
一炷香後,孟萋萋和盛嘉彥並肩躺在空無一人的男女混湯中,同時發出一聲滿足的嘆息。
“我覺得頭好像有點癢了。”孟萋萋撓頭。
盛嘉彥下意識抓起皂角向她:“我來幫你洗。”
孟萋萋當下就喜滋滋的將腦袋湊過去,盛嘉彥挺著肚子為她搓頭。好在這會兒這裡沒有別人,否則別人看見他們的閻王陛下一臉舒適極了的痴漢臉,恐怕以後盛嘉彥的威嚴形象就要崩塌了。
孟萋萋稍稍偏頭,不需要話,盛嘉彥就知道再往左側撓一撓。
那一瞬間孟萋萋有些怔忪,覺得習慣真是一個潛移默化的東西。她跟盛嘉彥之間潛移默化的默契與習慣,很多時候一個眼神就能讓對方明白了。
哪怕是身體調換了過來,孟萋萋每每夜間因腿抽筋而驚醒的時候,都會發現盛嘉彥跪坐在她身邊替她輕輕揉搓。
她每日吃的東西,盛嘉彥要親自過目檢查。孟萋萋但凡去哪兒,盛嘉彥都寸步不離的跟著。倆人如膠似漆的粘著,地府裡眾人也都精神抖擻的等著迎接地府的新生兒。
因為都知道,地府是一個輪迴之地,這裡來往的都是死了的人。地府中只有彼岸花會不懼地府的陰氣盛開,盛開後便不會再衰敗。也就是地府中沒有生老病死,靈魂來到這裡,停留一陣子,便要投胎,進行一個新的開始。
這裡既是結束的地方,也是一切新生開始的地方。
孟萋萋腹中的孩子,著實給這片寂寞的死地帶來了無數的憧憬。
“孟姐姐,看!”血河將軍等人獻寶似的推出來一個搖動木床,木床上貼著星星點點的彼岸花粉,床頭掛著動物的骨頭雕刻成的玩偶。
“這是……”
土地公公和煦笑了笑;“這是我們從魯班那拿過來的,聽凡間的孩生下來都有這個,叫什麼來著?”
他摸了摸自己的鬍子,一時費解。
“叫嬰兒床。”孟姜接話,她伸手推了兩下木床,木床便自己緩緩搖晃起來:“以後孟姐姐生產了,兩個殿下都不需要有人哄,直接自己就能睡著。”
孟萋萋‘嗤’的一聲笑了出來:“那我先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