萋萋握著盛嘉彥的手一緊,這個人果然是蠻荒裡逃出來的!
盛嘉彥沒有否認,只:“我對你是沒什麼印象了,當年蠻荒三十六部族,你屬於哪個?”
“我等賤靈,怎能入帝尊的眼。”
屈鶴拒不正面回答,滿嘴著糊弄話。
盛嘉彥不慌不忙,抽出一旁的冊子攤開念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當年你在蠻荒的時候,是一具行屍走肉連鬼都算不上的廢體。”
屈鶴低著頭,並不答話。
盛嘉彥冷笑一聲:“你不回答可以,看來你也不想知道西山頭那隻狐狸的下落了。”
屈鶴猛地抬起頭來:“果然是你抓了她,你把她怎麼樣了!”
盛嘉彥好整以暇的攬著孟萋萋:“我能將她怎樣?現在你倒是擔心起她的下落來了,當年你一走了之,讓她一個人被固步封在蠻荒中。那時卻沒見你為了她這般氣憤。”
“你明白什麼,”屈鶴睚眥欲裂:“當年……當年我是逼不得已。”
“屈鶴,你來蠻荒時是就是一個邪道。在人間時你做盡壞事行逆之法,被打落至蠻荒服刑,與西山頭的狐狸互相愛慕,在你知道她是蠻荒的陣眼之後,你騙她與你私逃蠻荒。在蠻荒結界開啟的那一刻,你丟開了她,自己一個人闖了出去,結界之門立刻關上,那隻狐狸自然也沒能出去,反而被永久的封印了起來,永生永世都不能離開蠻荒。”
盛嘉彥目光落在冊子上,逐字逐條的念下去:“你雖然逃離蠻荒,卻因為被結界所傷,幾乎要灰飛煙滅,沒有狐狸給你固靈,你很快就要消散於地間。所以你鋌而走險,去了歸墟想要擊殺混沌,卻被混沌吞入腹中。”
孟萋萋想起來了,當初她莫名其妙被人綁入歸墟的時候,遇見了一個面色蒼白的靈體,難道那個就是屈鶴的分身之一?!
盛嘉彥繼而道:“根據書中所載,我離開蠻荒後,西山的狐狸下落不明。你做了這麼多,是為了找她?”
屈鶴緩緩低頭:“我是真心喜歡仙仙的。”
原來,西山頭的那隻狐狸有個凡人的名字,叫梁仙仙。是屈鶴為她取的,倆人在蠻荒中互為知己,沒多久就相互愛慕互表衷腸。
可沒過多久,屈鶴便想念人世間的繁華,提出要逃離蠻荒的念頭。並怕梁仙仙不答應,哄騙她只是出去是為了更好的在一起。西山頭的狐狸作為整個蠻荒的陣眼,一旦她強行逃離那座院子,蠻荒的結界便會強烈震動直至裂開一個口子,屈鶴便是趁著這個機會逃了出去。
然而他跑了,梁仙仙卻被蠻荒的侍衛捉住,受九雷刑,從此肉身不能再用,只能靠著魂魄意識四處遊離在蠻荒中。
這麼多年過去了,屈鶴一直想要將她救出來。可是盛嘉彥離開蠻荒的時候,蠻荒陷入火之中,早已是一片荒無人煙的死地!哪裡還有梁仙仙的身影可尋?
“盛嘉彥,”屈鶴狠狠地:“你枉費蠻荒眾人對你的忠心耿耿,你為了一己私慾,跟帝妥協!眼睜睜的看著跟著你出生入死的人受盡火焚燒之苦!成為帝的一條走狗,盛嘉彥,你根本不配讓人追隨。”
孟萋萋聽著這些話,只覺頭隱隱作痛。
盛嘉彥卻無動於衷,只冷硬的回答:“我從未丟下忠心的部下,也絕不姑息任何一個想要破壞蠻荒和平的人。當初若不是你誘騙西山狐狸,強行開啟蠻荒結界,蠻荒也不會每隔三年便有一場火之災。而如今你想重開蠻荒結界,為了彌補你當初的過錯,我只能跟你不要再痴心妄想了。”
“盛嘉彥!你不會有好報的!”屈鶴被拖下去時還喋喋不休:“你以為帝當真是信任你才重用你做閻王,他不過是要你壓住陰曹地府的氣!他害怕有人反他!你以為沒有人盯著你的逆鱗嗎?盛嘉彥,我就在血河池獄中,等著看你的笑話!你跟孟萋萋都不會有好結果的,不會的!”
孟萋萋的頭劇烈作痛,她倚靠在盛嘉彥的懷中微微蹙眉。
“萋萋,”盛嘉彥摟著她:“我沒有丟下蠻荒的人。”
“我知道,”孟萋萋有些虛弱:“你把他們關在寒冰地獄,對不對?”
盛嘉彥頭一次露出訝異的神情:“你知道?”
“我做夢看見了,那隻蛇妖就在寒冰地獄中。所以我猜到其實你把他們都轉移了過去,我不是不講理,我一直在等你的解釋。你不要欺負我沒有記憶了,很多事我的夢都會告訴我的。不該忘記的,你抹去我的記憶再多次,我還是記得。”
盛嘉彥緊緊攬著她:“等你生完孩子,我一定都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