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酒還是莫要飲了,便以茶代酒,跟姐姐聊個盡興好了。”
孟萋萋看著她仰頭將茶一飲而盡,心中無語。喂喂喂,誰要跟你聊個盡興了,我還要休息的好不好!
不知道對方的身份,也不知道名字,孟萋萋跟她話的時候心裡頭實在沒底。思來想去還是先套話算了,她摸著茶盞邊沿,狀若不經意的問:“你近來過的可好?丈夫待你應當極好?”
女子的神情突然之間變得很微妙,她眼波閃了閃:“孟姐姐,你該不會不知道?我丈夫英武侯,去年就因病去世了。我現在——”她停頓一下,笑了:“是個寡婦。”
孟萋萋一顫,連忙解釋:“不是故意提起你的傷心事的,是……”
“傷心事?”女子打斷她,捂唇嬌笑兩聲:“姐姐什麼玩笑話呢,英武侯年紀大我三輪,都可以做我爺爺的人了。當初嫁給他,也不過是看中他原配死得早,兒子又沒幾個。只可惜我過門六七年,肚子也不爭氣,一個子也沒懷上。但好在他死後,留下的莊子和田地也都是我的,下半輩子是不愁的了。總的來,過的還是相當滋潤不錯的。”
她這樣坦誠,孟萋萋反而不知道什麼好。
女子將茶飲下,想了想:“我記得當年我出嫁前,孟姐姐還來送了我一程,怎麼現在全然不記得了似的?當年英武侯的封地遠在崇州,我還以為我這一嫁就再也見不到了。沒想到自從去年他離世,我還有機會再回到京城來。”
孟萋萋見快要瞞不下去了,只能壓低聲音,貼近她悄悄道:“其實不瞞你,我之前與陛下前去獵山秋狩,那時生了大病一場,醒來之後就對以往的事記得不大清楚。記憶總是一段一段的,本來是不想與你的,到底是不太好的事,但見你跟我以前認識一些,所以告訴你聽。”
女子露出淡淡地驚訝:“原是這樣?那姐姐現在身子可有好點了?好好地秋狩還會遇到這樣的事,讓人免不得後怕。”
孟萋萋順著她的話道:“是呀,不過太醫會慢慢養好的。也許你現在提醒我一些,會有利於我的記憶恢復。”
女子瞭然的‘哦’了一聲:“也好,那我從何處起呢。”女子微一沉吟:“我的名字柳令雲,姐姐這個記得?”
孟萋萋點頭如搗蒜:“記得。”
柳令雲,名字好熟悉啊……她應該在來之前在孟庸的生平上看見過,可是具體是什麼關係她記不清了。好煩……早知道當時認真看孟庸的生平記載了。
柳令雲猶豫了一下:“姐姐約莫那件事也一起忘記了?”
“哪件事呢?”
柳令雲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開口。只道:“三年前我曾從崇州回過一次京城,為的是替英武侯向皇上請一個太醫回崇州為他治病。那時我入宮覲見的時候,也曾拜訪過孟姐姐。當初孟姐姐出嫁前,雖不是油光水滑的一個人,但到底渾身浸潤著姑娘的嬌憨。可是三年前見到姐姐那次,我卻覺得姐姐憔悴許多,並日日嘆息。就連我們的相見,也變得愁緒許多。我那時問了姐姐因為何事這樣憂心忡忡,可姐姐只搖頭不語,我當日猜想不過也是因為陛下的事罷。可是後來我卻聽,姐姐是因為自己無法生育而煩憂,這件事過於私密所以我當時沒有多問,現在想問問姐姐,這事可有解決了?”
孟萋萋一時愣住了,不知如何作答。孟庸竟是無法生育?怎麼會呢,那方才厲玉書為何周譽禮是孟庸所生的?這真真假假,到底誰才是真話的?
孟萋萋腦中閃過一陣光亮,她忽然開始仔細打量起來眼前這個柳令雲。穿的是京城時興的衣裙,胭脂也是新塗抹的。她的丈夫英武侯剛死一年不到,她就已經盛裝打扮四處遊玩了。孟萋萋將這個人的特徵全數記下,便道:“這樣的事哪裡是我能好就好的?總歸是讓太醫好好調理著,能與不能,還要看以後了。”
柳令雲頷首,神色漸漸不如剛才那般倨傲,與孟萋萋攀談起來,期間多番試探,都被孟萋萋三言兩語的糊弄了過去。既不肯定的回答,也不否認的回答。越到後面孟萋萋越懷疑這個柳令雲的意圖,最終孟萋萋疲憊的不行了,柳令雲才離去。
她走後,孟萋萋問道身旁宮女:“英武侯這個人,本宮怎麼沒什麼印象?”
宮女答:“英武侯常年居在封地,非重要日子不準回京。這代英武侯沒有兒子,聽英武侯那邊的宗族正想著要過繼一個旁支的少爺到他名下繼承侯位。英武侯雖然近年愈發無權無勢,只是個空帽子頭銜。但是到底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英武侯手底下還有兩隻駐外軍呢。”
另外一個宮女癟癟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