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尊麼?
……
在孟萋萋看不到的地方,隔壁的暖閣內,桌案上的銅爐並未燃著檀香,只是孤零零的擺放在空無一物的桌案上。室內裝飾簡單,因為整棟瓊樓都是皇帝打獵的臨時行宮。既沒有皇宮的奢華,也沒有觀春園那樣的巧精緻。
盛嘉彥自然的坐在羅漢榻上,動作悠閒的品茗,神色泰然自若的彷彿是在他自己的家中。他看著面前恭敬垂首的景梵,慢慢道:“景卿從一開始就跟著朕,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眼下聲稱有要事相告,不如告訴朕到底是何要事,能讓你想要開口卻又不敢出來。”
景梵一直不開口,直到盛嘉彥發話了,他才默默道:“其實這件事非關微臣,而是事關皇后娘娘。”
“哦?”盛嘉彥微微揚眉。
景梵緩緩抬首,並不賣關子直截了當的:“皇后娘娘魂魄不穩了。”
盛嘉彥端著茶盞的手驀然一頓,目光夾雜著凌厲的刀鋒卷向景梵:“大膽,你這話是何意?”
景梵沒有絲毫懼怕和慌亂,他穩穩地對上盛嘉彥的雙目:“微臣何意,陛下心中最瞭解不過。微臣剛剛在林子裡時已經過了,昨夜夜觀星象發現鳳星有變,皇后娘娘魂魄不穩。不然何以只是摔了一跤卻需要臥榻,並且勞得陛下在的瓊樓停腳歇息,命令全軍待命?不過都是因為皇后娘娘的情況不容樂觀,沒有人能幫的了娘娘和您,除了微臣。”
他罷,還不忘補一句:“陛下,娘娘的情況嚴重,可不能再拖下去了。”
盛嘉彥將茶盞往案上一放,青瓷擦出輕微的細響。良久,他開口:“你想要什麼?”
“微臣想要的很簡單,一大筆黃金而已。”
他的要求太過簡單,以至於盛嘉彥開始懷疑他的目的性:“僅此而已?”
景梵綻了一個非常商人化的完美笑容:“是的,就這麼簡單,微臣愛財如命,所以懇請皇上准許。只要您點頭,微臣立刻就能救皇后娘娘於水火之中。”
盛嘉彥情不自禁冷笑一聲:“水火之中?”
景梵點頭:“微臣雖然看起來是個不學無術的神棍,但好歹是有點真本事的。至少娘娘的魂魄臣可以穩住,雖然開口要錢的確是不妥,不過這就是微臣的祖師爺傳下來的祖訓,希望陛下理解。不過如果非要找個人道原因,那應當是微臣為了報恩。”
他這話完,盛嘉彥的冷冷目光便將他兜頭罩住。看來景梵果真是有些本事的,能看出那次在觀春園周行身體裡的到底是誰,怪不得他會給什麼稱心如意佩,只是這種人居然只是想要一些錢財,前後怎樣都不通。
盛嘉彥略略抬眼,聲音平靜無波,眸光深澈,讓人不寒而慄:“看景卿對自己彷彿十分有信心的樣子,條件朕可以答應你。不過——”他微微傾身,明明只是清秀的面容竟凸顯幾分威嚴來,迫的景梵不敢對上他的眼。
“不過你口中的安定皇后的魂魄可要仔細心了,如果弄錯了人,不要怪我讓你功虧一簣。”盛嘉彥罷,甩袖喚人備黃金。
景梵跟在他身後離開房間時,額上已出一片冷汗。
他不知道自己在心虛什麼,只是剛剛居然有一種被人洞穿的感覺。
景梵將一切東西準備好時,孟萋萋已經陷入深深的昏睡中了。並且是叫不醒的那種,任是旁人在旁邊推搡半,她都不帶睜一下眼皮。唯獨盛嘉彥喊她的時候,她才會稍稍皺眉,爾後又再度陷入昏睡。
景梵先是跪在床榻邊為孟萋萋施針,盛嘉彥在後面冷眼看著,景梵察覺到背後兩股冰冷的視線讓他著實坐立難安,便忍不住道:“陛下,可以請您先出去嗎?微臣一定會對娘娘盡心盡力,也不會出錯的。”
他最後幾個字音咬的很重,盛嘉彥挑眉默許,最後威脅似的又看了他一眼,才轉身出去。
為了避免有人將皇后突然病重的事傳出,周圍已經讓侍衛清的一乾二淨,一個閒雜人等也沒有。站在二樓的欄杆後,盛嘉彥憑欄遠望,神色晦暗不明。
倒是衰神急的在他身後團團轉,不斷咬著指甲:“陛下,陛下你怎麼辦呢!?孟姐姐她……”他不禁壓低聲音:“孟姐姐不會被孟庸給擠走了。”
盛嘉彥喉結一動,須臾只出幾字:“也許。”
衰神大禍臨頭一般“啊”了一聲,他抱著腦袋懊惱:“那可怎麼辦?庭上頭的神仙們又要孟姐姐不能完成他們的交待了。最近還新上任了幾個神仙,都很難對付的呢。陛下,要不要我們現在傳信回地府,讓他們早做準備面對庭?”
盛嘉彥的聲音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