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縮了縮脖子:“不必了,還是你來。”
盛嘉彥壓著她的肩膀,想讓孟萋萋躺下再休息會。哪兒知孟萋萋腦袋剛沾枕頭,便又立刻彈起來。
“不行,我要去找景梵的麻煩!”
“為何?”
孟萋萋張了張嘴,又不知如何跟盛嘉彥,只能咬牙道:“我懷疑他在宮內用他的道法胡作非為!”
不然為什麼拿了他的玉佩,她跟盛嘉彥就馬上換回來了。如果真是景梵所為,誰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麼呢?孟萋萋必須要敲打敲打他,以免他做出更讓人防不勝防的事來!
而盛嘉彥彷彿早已料到一般,從懷中掏出那塊稱心如意玉佩:“你的是這個?”
孟萋萋點頭:“景梵一定知道些什麼,我是他為什麼好端端的送我一塊玉佩呢。還要了我五十兩!無良商人!”
“既然這樣,你也不必去找他麻煩了,因為找了也沒有用。”盛嘉彥將玉佩遞給她,淡淡道:“是他做的,他不會承認。不是他做的,你問了也沒有用。要真的要改什麼,你還是改改你動不動就接濟人的毛病。你對他諸多不瞭解,便貿然帶在身邊,自然是有風險的。”
孟萋萋理虧自然不出話來,想了良久她才毫無悔改道:“因為我覺得他可能知道孟庸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所以才想帶在身邊。”
到這裡,孟萋萋忽然渾身一震。她怎麼把這件事給忘了?!景梵和他的徒弟景鶴明顯是對孟庸有目的的,之前盛嘉彥是孟庸的時候她還不擔心,現在變成她自己了,豈不是意味著危險就在身邊!?
這下她後悔了,哭喪著臉拽著盛嘉彥的袖子:“那可怎麼辦啊阿彥!我覺得景梵不是個簡單的人,他會不會對我……啊不,對孟庸做點什麼啊!”
盛嘉彥面不改色垂眸看她:“現在知道害怕了?”盛嘉彥抬手撫著孟萋萋的發頂,細密的睫毛遮著深潭似的眼眸,他安撫道:“沒有事的,一切有我。”
盛嘉彥猜測的沒有錯,這次落水事情過後,孟萋萋偶爾找機會接近景梵試探玉佩的事,景梵卻是一副無辜的樣子。因為靈魂互換一事出來的確駭人聽聞,也不好跟景梵開口,而景梵更是咬定玉佩毫無問題,只是一個叫稱心如意的好意頭而已。如此一來孟萋萋反而不知從何發作了,更何況景梵自打進宮以來勤勤懇懇十分本分,而且他慣會廣結人緣。現在宮裡頭上至太后下到宮女,無不對他誇讚有佳。大家會把他雕刻的神獸擺在家中供奉,雖然這些木頭雕刻成的東西一點作用也不會有。
景梵也很低調,他只收他該收的銀兩,多餘的他接都不會接。因為他頂著‘御用師’的名號,有多少人想要巴結,卻都被他古怪的性格拒之門外。
一瞬間,孟萋萋覺得宮裡頭好像誰都喜歡這個景梵,除了她和盛嘉彥仍舊對他懷有幾分警惕。
……
秋日的某夜裡,當四下寂靜無聲時,躺在床上熟睡的孟萋萋被一陣腹痛折騰醒。她摸索著下床,穿著鞋子推開房門,搖搖晃晃迷迷糊糊的往茅房走去。
在茅房裡孟萋萋對著恭桶一陣釋放,地間只有‘噗通噗通’的聲響。她閉著眼,感覺自己就快熟睡過去。
然而此時外頭有了不符合情景的聲音,起先聽起來像是風聲,後來孟萋萋仔細聽了,卻發現是有人在悄悄話。
“你為什麼來這裡了,趕緊離開,如果被人看見了我們就完了。”是個女聲,聽起來有些焦急和擔憂。
“玉兒!”男人的聲音透著掩蓋不住的相思,他的聲音比之女子的稍大一些:“我忍辱負重這麼多日,為的不是隻見你一面。我知道你在宮裡過得不好,只要你肯跟我離開,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我不怕死,我只怕你忘了我們當初的誓言。”
被稱作玉兒的女子有些難過道:“可是有什麼用呢逸哥哥,我早已是皇帝的妃嬪,即使皇上可能根本記不起我這個人,我也出不去了。這所深宮困住了我,我不希望它也困住你,趁著你還是正好的年華,出去自己謀一份活計,將我忘了。”
“我不會走,只要你不答應我,我不會離開皇宮!”男子有些激動:“我潛伏在宮中這麼久,只分配了倒恭桶的活,我忍氣吞聲這麼久,只為了能帶你離開。”
孟萋萋知道,這個時候一對痴男怨女的對話她是不適合打擾的。可是當男子到倒恭桶的活時,孟萋萋忽然忍不住想要爆笑出來,幸好她猛地忍住了笑意,然而她忽略了自己的肚子。
寂靜的夜中,男子女子痴情含淚相望。卻有一聲十分破壞氣氛的屁聲從旁邊的茅房裡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