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句:“明我帶你去鎮子郊外的梅子林,觀春園這裡的梅子遠近聞名,你應該會喜歡。”
孟萋萋點點頭,嚴肅問:“我們去梅子林是又要調查什麼事?”
盛嘉彥斜睨一眼:“只是單純帶你去嘗梅子。”
“就這麼簡單?”
他頷首:“不然還能如何?”
“你只是單純的帶我賞景……我有點不習慣……”
盛嘉彥淡然:“你現在可以開始習慣了,等以後回到地府也是這樣。你不是想去龍宮遊玩?等回去以後你生下孩子,我就帶你去。”
孟萋萋高興地蹦起來:“當真?”隨後她又想到一事:“地府沒有你……這不好。”
“不是還有兒子麼?”
他口氣平淡自然,孟萋萋怔怔的看著他:“所以孩子那麼的時候你就打算奴役他了?”
盛嘉彥笑:“什麼叫奴役,他日後註定統率千萬陰兵,這是他生而具備的使命。”
孟萋萋不知為何,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奶娃流著口水還要被按在桌子前,黑白無常不停的遞上奏摺讓他批閱,牛頭馬面拘魂到他面前讓他評判,血河將軍一眾跟班在大殿裡嘰嘰喳喳。而她可憐的兒子,連筆都需要兩隻手才能握住,判官在一旁指點江山唾沫橫飛。
想到這裡,孟萋萋為她還未出世的孩子捏了一把冷汗。再轉眼看著盛嘉彥淡漠的面孔,忍不住控訴:“阿彥,你做爹的話這樣冷酷無情嗎!”
盛嘉彥本是執著書卷在看,聽到這句話悠閒的抬了眼:“首先我是你的夫君,其次才是他們的爹。如果你心疼孩子,那我們就等他們長大了再出去遊玩。”
“不不不,”為了自己的開心快樂,孟萋萋決定犧牲兒子:“他們一定能行的。”
孟萋萋摸著肚子,又道:“可是萬一我懷的是兩個女孩,怎麼辦?”
盛嘉彥指尖按在書頁上,仔細想了一遍:“女閻羅也不是不可以。”
“那我要先去龍宮,然後順著東海去不周山看麒麟,再往西去看仙子們織雲。”
盛嘉彥笑著全部應允。
孟萋萋坐在位置上安靜了一瞬,忽而默默問:“阿彥,我們真的這一世完了以後,就能好好地過生活了嗎?曾經在地府的日子很快樂,我有點想念那時帶著我的跟班們耀武揚威的時候了。我有點想他們了……”
盛嘉彥順勢將孟萋萋攬在懷裡,低聲安撫:“只要你想安穩,我就給你安穩。很快我們就能回去看他們了。”
孟萋萋不知怎的,心中的那股不安愈發強烈。她只好將頭埋在盛嘉彥懷中,控制著自己不去想一些不好的事。
而在她看不見的地方,盛嘉彥二指掐訣掐算了一番,他眼色漸深,撫著孟萋萋的發安慰她。倆人很久都沒有再言語,這樣靜靜的互相陪伴,彷彿已經是世間上最動人的時光。
儘管二人各有心事,但一旁桌案上擺著的九鼎紫爐裡飄出的渺渺白煙還是將二人包裹。
在這萬丈紅塵的人世間,彼此是對方唯一的倚靠。
……
晚間時分,狂風大作起來,本應是黃昏時候的晚霞已經被一片灰暗的黃代替。風捲著花沙在空中刮過,孟萋萋躲在屋中吃葡萄看話本。
盛嘉彥仿若有心事一般,在視窗站立了許久。
“阿彥,你在看什麼呀!”
盛嘉彥背對著道:“沒事,看看什麼時候下雨。”
罷,他關上了窗子,將一眾風雨擋在窗外。
當夜裡,孟萋萋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
她又回到了蠻荒,彼時蠻荒的破了一個大洞,上的星河倒灌進蠻荒裡,伴隨著還有無數火及雷光,無數蠻荒生靈被火吞噬,儘管如此蠻荒生靈們還是爭先恐後的往上的缺口而去,這是他們唯一能從蠻荒出去的機會。
饒是一靠近缺口就被雷擊打的粉碎,蠻荒的生靈仍是源源不斷衝向那裡。
在夢裡,孟萋萋看到黑龍被眾人簇擁著,站在紫極殿的最高處,眉頭緊蹙看著上的破洞。而他旁邊綁著的已經昏倒的,竟然是……
那隻鳳凰。
“你看到了?”虛空中,不知是哪裡傳來的聲音。
孟萋萋警惕的四處張望,卻找不見那人的身形。
她冷笑:“閣下總是喜歡這樣像個無膽鼠輩似的藏在暗處麼?只敢在暗處搗鬼,真正出來的勇氣卻都沒有。”
那人笑著,卻不惱怒:“我只是一個想要幫你喚起記憶的人罷了,我到底是誰也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