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的侍從,來了一出夜談香閨的好戲—— 今日種種皆來得有些莫名其妙,翡翠坐於床邊,幾番思索不得甚解。 究竟她同那前夫帝臨淵之間有什麼恩怨呢,為何她一見他便猶如生冤家般恨得牙癢癢,可其中真意,她卻是半點也想不起來…… 驀地,琉璃燈罩中的燭火微微一動。翡翠抬眸,窗邊浮現一道黑影。 “是誰?” 過了好久,才聽外頭傳來一道男聲:“我乃靈犀大陸盤琥神君是也,夜半前來,只為與帝姬見上一面。” 翡翠開啟窗戶,左看右看皆看不到半個人影:“人呢?” “帝姬,我在上面。” 抬頭看,果有一人坐於大樹枝椏上,一襲赭色仙袍隨風飄蕩。 “盤琥神君?” 男人點頭,如同獵鷹般從樹上掠下,黑夜中,他雙目煢煢有神地看著翡翠。 “帝姬果然是姿絕色,傾國傾城。” 盤琥神君從懷裡掏出一枚碧玉通透的玉佩塞入翡翠手中:“禮物不成敬意,還請帝姬不要嫌棄收下它。” “這——” 無功不受祿啊……更何況這還是公然行賄。 “夜深露重,帝姬還是早些休息,在下便告辭了。” 未等翡翠看清他正臉,盤琥神君的身影便緩緩沒入黑夜之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真是神出鬼沒,翡翠拿起玉佩端詳,成色極好的玉,像是一汪澄碧,被雕刻成蟠龍蜷縮於翡翠手心。 想不到這盤琥神君倒還是個妙人—— 翡翠正欲回身熄滅燭火,不料窗欞外又響起幾聲剝啄。 難道是那位盤琥神君去而復返? 翡翠開啟窗戶,”你怎麼……” 來人很是無措:“我怎麼了?” 翡翠定睛一看,面前站著哪是盤琥神君,而是一白衣飄飄,形容俊朗的男人。 “呃,你是哪位?” 那人朝翡翠微微欠身,自報家門道:“我乃崑崙山瑾瑜上仙。” “原來是瑾瑜上仙,久仰久仰——不知深夜造訪,有何貴幹呢?”翡翠朝對方笑笑。 “是翛然孫託本君前來,有一物要交予帝姬。” 瑾瑜上仙溫文爾雅地從懷裡掏出一個錦囊遞給翡翠:“還請帝姬過目。” 翡翠開啟錦囊一看,不禁無語,她掏出一枚光禿禿的銀釵,就這麼個破玩意兒還得勞煩人大老遠巴巴送來?看來她這侄子是越來越不像樣了! “孫交代此釵意義非凡,尤為特別,還請帝姬好好保管。另外——” 翡翠看向瑾瑜上仙:“上仙還有事?” 瑾瑜點頭,一手插袖,拿出一截寒梅交給翡翠:“聽聞帝姬愛花,這崑崙山寒梅香遠益清,特送來給帝姬賞玩。” 翡翠接過那株寒梅,見梅花上依稀帶著冰霜,好似剛從雪山上摘下一般,正欲抬頭道謝,而眼前卻早已沒了那瑾瑜上仙的蹤影。 “這……今兒個都怎麼了,怎麼個個同打了雞血似的?” …… 有了這兩次前車之鑑,翡翠對後來之人那是見怪不怪,她皮笑肉不笑地接過各式各樣的禮物,除了賞給重淵一記飛腳外,其餘人都被她笑容滿面地送了回去。 忙忙碌碌一夜,待她折身想要好好休息時,亮了—— 將將折騰大半夜的翡翠眼見色大亮,再回屋睡覺那是不可能了。氣惱之餘,餘光瞥見那瑾瑜上仙所送的寒梅,心中微微一動。 “這寒梅看著倒是很好,若能在這後院移植那一定再好不過。”她從花瓶中抽出寒梅,頓了頓,又從腰上解下隨身攜帶的乾坤袋。 “順便將這株蓬萊桃花一併栽下去。”翡翠笑眯眯地從袋裡掏出那株桃花,枝椏上桃花瓣半羞半怯,幽幽吐露著芬芳。 她轉過身趴在窗欞上,長手一振,隨著兩道白光劃過,花枝斜斜插入肥泥之中。緊接著,翡翠從懷裡掏出一個羊脂玉瓶子,對著那栽著花枝的泥土揚手一灑。 一串凝露在陽光下折射出晶燦的光芒後緩緩沒入土地之中,而原本那兩根沒比手指粗細的花枝竟漸漸舒展,不斷地抽高發芽,不消半個時辰,竟長成了兩株根莖枝葉相互牽連,彼此相依的大樹。 枝椏上星星點點地冒出了柔嫩的花苞,彷彿是在響應清風的號召一般,所有的花在一夕之間盡數綻放。一時間,梅香映襯著粉嫩桃花,遠眺望去正是一片引人入勝的香雪花海。 “想不到,還真成了……” 梅花盛於苦寒,而桃花則開在初春。望著這片本不該並存於一起的美景,翡翠睜大著雙眸歎為觀止。 想當初,她問仙尊為何這蓬萊仙境中無論四季都有花樹盛開,是不是施了什麼旁的法子,才能做到桃花開到盛夏也不曾凋謝? 仙尊只淡淡回答了一句:“蓬萊水土與外界不同,別有神通。” 還讓她從海邊弄些海水裝入瓶子中帶回來,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