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白高階著藥箱慌忙跑進來,他跟著開口:“這什麼破書院,也太不講理了。還好公主走得早,否則按照他們書院內的規矩,豈不是要打公主的鞭子?”
孟萋萋聽得一頭霧水,忽然她猛地想起白高口中所謂的書院的規矩是什麼了。
松林書院羅一干貴門皇戚,其中不乏脾氣驕縱跋扈者,一旦不服管教起來,松林書院根本壓不住這些大家姐少爺。所以自先帝時期便下令,松林書院的規矩就是,一旦發現不尊師重道違反書院條例的人,按照犯錯的嚴重程度來施藤編刑。
但因為孟萋萋一向任性慣了,當今皇上又十分寵愛她。松林書院的規矩更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以至於這麼些年了她幾乎就快忘了書院還有這樣的規矩。
早上跟女先生髮生衝突,與同席爭吵,已是犯了規矩。盛嘉彥就因為這個,替孟萋萋捱了二十次藤編抽打。饒是傅老先生對他青睞有加,礙著早已定下的規矩,眾目睽睽下他也不好包庇盛嘉彥。
盛嘉彥回首見孟萋萋呆愣在那,蹙眉:“你出去,讓白高過來上藥。”
孟萋萋恍然驚醒,她撲過去抱住藥箱:“這事我來就行,白高你出去。”
白高看了一眼盛嘉彥,爾後給了孟萋萋一個激勵的眼神,才踏步出門。
孟萋萋一邊將藥膏塗抹在盛嘉彥的後背上,感受到他因為抽痛而時不時緊縮的肌肉,孟萋萋咬著牙:“松林書院看似是教聖賢的,實則內裡竟有這樣不成文的規定,實在是有辱聖明!我一定要把他們拆了……”
“拆了?”她還未完,盛嘉彥就發出一聲譏諷:“你不是很想我跟著傅老先生學禮的麼?”
“我也不知曉傅老先生會容著這樣的規矩……”
這樣看來,名聲在外的傅老先生與那些迂腐的老學究沒有不同。根本不問事情緣由,就要按照規矩處罰,孟萋萋心裡包著一團無名的火,燒的她手心火熱。
盛嘉彥背後的血痕猶為驚人,孟萋萋下手的時候心翼翼,生怕觸疼了他。
盛嘉彥見孟萋萋這般模樣,有些失笑:“這你就害怕了?看來你真是忘了時候你是怎麼待我的。騙我往荷塘去,讓我下去幫你撈鐲子,誰知荷塘底下早已是淤泥一片,我深陷泥潭,你卻只顧著和夥伴玩笑。後來你們走了,把我忘在了那,我站到半夜最後被父親尋回。第二日發了高燒,這事你都忘了?”
他這一趟下來,孟萋萋冷汗。他怎麼會記得這麼清楚,雖然盛嘉彥是帶著一些笑意出來的,可孟萋萋卻聽得背後冒冷汗。
“阿彥,那都是時候的事了。我那時不懂事,有許多過分的舉動,我也不奢求你能原諒我——”孟萋萋腦子一熱:“不然我以身相許!拿我自己賠給你,你怎麼樣!”
盛嘉彥本是靜靜地聽著,突逢她這麼一句話,渾身一怔,隨後故作冷笑譏諷:“你以身相許,到底是補償我,還是要繼續折磨我?”
孟萋萋面上一紅:“當然是補償啊!”
補償……這兩個字怎麼出來怪怪的。
她抬眼偷偷看了看盛嘉彥,發現對方晶亮的眼神也落在她身上。一時間室內氣氛有些曖昧,倆人許久都沒有話,最後還是孟萋萋默默地將盛嘉彥身子推了推:“轉過去,我要給你上藥了。”
“萋萋——”他忽然喚了一聲。
孟萋萋被他這樣一叫,感覺心尖上最柔軟的一處被人捏住,她難得溫聲回應:“嗯?”
“你一直在塗清涼膏,你想痛死我?”盛嘉彥冷冷的飛了一記眼刀過來:“你拿錯藥膏了,用青藍色的那瓶!那麼大的字你看不見?”
孟萋萋趕忙丟掉手中的紅瓶,這次確認了藥膏是對的才又替他塗抹。
她看著盛嘉彥的後腦勺,恨恨地剜了一眼。
虧她還覺得盛嘉彥的那一聲輕喚低糜又勾人,居然是她用錯藥膏?!
翌日,當大房三房的都去給孟老太君請安的時候,老太君了一個震驚眾人的決策。
“娘,您要把盛家那子收入二弟的義子?可是二弟早已過世,他又怎麼能答應?”第一個站出來反對的是大房的老爺孟知瀚。他是不會允許一個外姓人家進孟家來分孟家的家產,更何況這盛嘉彥身份特殊,孟萋萋不要命了,他們大房還不想被牽扯呢。
“是啊娘,”孟知瀚的妻子江宛附和:“而且這盛家的少爺來歷實在是……”
“都不用多了,”孟老太君一語定論:“我心意已決,這件事我也前思後想了許久,才這樣決定的。萋萋與他作伴日久,如果他一直以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