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冽怎麼樣都不會把這個紙片一樣的美人與那晚身手矯健的女子聯絡在一起。
但他還有另外一個猜想,他看著孟萋萋驚豔的面容,她正緊緊蹙著眉頭思考,聶玄冽本不該管這樣的閒事,但還是鬼使神差道:“來儀,我認為這件事跟盛嘉彥有關。”
盛嘉彥!?孟萋萋這回是真的詫異了:“和他又有什麼關係?他現在在離京城很遠的地方呢。”
聶玄冽也不知該舉證什麼樣的證據來證明他的猜想,那塊貔貅玉佩藏在他的袖子裡,他終究還是沒有給出去,只是對孟萋萋道:“我只是猜測罷了。但你的二哥不是一個簡單的人,你……一定要注意。”
這算是什麼理由?盛嘉彥不簡單,孟萋萋早幾千年就知道了!哼,閻王陛下怎麼可能會是個容易懂的男人。於是孟萋萋壓根沒當回事:“放心好了,我二哥的確不怎麼愛話,但是個很有才華的人,不會是你想的那樣啦,更何況他跟成昭儀又會有什麼關係呢。”
雖然是這樣,可是外頭悶雷炸響的瞬間,孟萋萋忽然想到了一個人。
阿容。
他這次沒有跟盛嘉彥一同外出,盛嘉彥想將他帶在身邊的時候,他卻推脫自己身子不適。但阿容行跡詭秘,他的目的又不純,孟萋萋知道他心中一直藏著仇恨。假道士這件事會不會跟他有關係?可要是當真是他做的,他是怎麼搭上成昭儀這條線的?
孟萋萋覺得謎團重重。成昭儀很可疑,孟萋萋讓聶玄冽將她看好,等她找到足夠的證據證明成昭儀是清白的之後再將她放出來。
孟萋萋決定明日就回孟府,好好審查這個阿容。
如果真是阿容搞鬼,孟萋萋要殺之後快!免得以後這個阿容連累了盛嘉彥。
雖然她心中還有個念頭,儘管多次被她壓下,但隨著事態越來越嚴重,她不得不再度想到。
這一切……盛嘉彥到底知情與否……
傍晚間,傾盆大雨而至。
孟老太君舊疾復發,躺在床榻之上,極度虛弱的模樣。
徐嬤嬤服侍著她喝了湯藥,給孟老太君掖了掖被子,隨後就吩咐底下的丫鬟們:“老太君睡眠淺,你們在外面守著的時候,動作輕些。”
丫鬟們應是,徐嬤嬤便也下去歇息了。
孟老太君知道自己的身子不大好了,她睡到一半,感覺五臟六腑裡有股火在燒似的,頭也隱隱作痛。她不禁睜開眼,啞著嗓喊:“春兒……”
外間無人應她,許是丫鬟們都睡熟了,也或是她聲音太,等了許久門口也沒有一個丫鬟進來。
孟老太君無法,只想著自己坐起來去倒水。然而她剛坐起身,屋內忽然閃過一抹黑影。她嚇得心頭一慌:“誰?”
室內灰暗,老太君得病後睡眠很淺,有點聲音和光亮都睡不安穩,故而房裡沒有點燈。她眼神不好,藉著月色,努力地瞧著屋內每一處。
窗柩不知何時開了,夜風捲著雨絲刮入帶動幔帳擺動。
就在那靠近窗戶的幔帳後頭,慢慢走出來一個人影。
“你……你是誰?”孟老太君到底出身大家,她只是一時慌亂,漸漸地穩住了心神。
阿容從暗處走向帶有微光的地方,他一臉陰寒的笑:“孟老夫人,您身子可還好?”
不知對方意欲為何,但表情實在算不得善茬,孟老太君故作鎮定:“我記得你是跟在彥哥兒身邊的人,怎麼會出現在我的房間內?想必是晚間風雨大,迷了眼認錯路罷?你現在速速離開,我就不會喊人。”
阿容呵呵笑了兩聲:“老夫人,您誤會了。我是專程來找您的,我有一個壞訊息要告訴您。”
“是什麼?”孟老夫人依舊很警惕。
阿容卻是慢悠悠的一點點道:“大孫女風光出嫁,二孫女正在人家,三孫女是您的心頭愛乖乖的養在膝下。可是您忘了您的孫女孟宜珍?你們歡聲笑語的時候,不定她正荒墳淒涼。”
孟老太君眉頭一緊:“你什麼?珍姐兒……她不是被皇上發配去了廟裡悔過嗎?”
阿容譏笑:“您當真相信這樣離譜的藉口嗎?當時宜妃來勢洶洶,明明之前已經有孟宜珍不堪受辱自盡的訊息傳入孟府,您卻充耳不聞,只聽信來儀公主的謊言。其實——”
外頭響雷炸亮半邊,阿容的口氣冰涼又陰險:“孟宜珍早就死了,他們都瞞著你呢。”
孟老太君驚愕不已,傷心欲絕。身子不住的顫抖,眼淚順著臉上的溝壑流下:“怎麼會?珍姐兒已經死了?”
她再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