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嘉彥是被二皇子派來的刺客所傷,尋常的郎中藥店他們是沒法去的,以免再度被二皇子抓住可趁之機。三皇子本想帶盛嘉彥去自己府邸上,但盛嘉彥好像警惕心很高,委婉拒絕了自己並提議回到孟府拿藥。
三皇子謝元很清楚,盛嘉彥是個危險的人,不過他願意跟這樣的人合作,只要能在不影響自己利益的情況下,給盛嘉彥一定的好處也無可厚非。
盛嘉彥面色倒是非常鎮定,只有受傷過後的青白,聲音與神情一樣淡然:“在下已經入了孟府的宗譜,名義上是來儀公主的二哥,所以想來因為這樣的原因,孟府待我的確不錯。”
三皇子笑了,他知道盛嘉彥很聰明,也察覺到了他語氣裡對孟府的維護。孟萋萋這個丫頭謝元見過無數次,可以是看著她長大的,父皇對她頗多寵愛。如果能把盛嘉彥拉來自己的陣營,就等同於有了來儀公主的支援,那三皇子的勝算就大了許多。
於是謝元當即做出一副愧疚的神情:“害盛兄受傷如此,等從雍州回來,我再好好賠不是。”
盛嘉彥不置可否,只向等在外頭的阿容道:“你回去。”
阿容飛快的抬了一下眼角,躬身退下。
夜色漸深,兩匹馬兒揚起前蹄,拉著馬車向城門行去。
第二日孟萋萋醒來,回想起昨夜盛嘉彥站在窗外對她笑,就好像是做了一場夢。她思來想去到底是不是夢,也沒有結果,只能推開窗子,仔細回想昨夜的點點滴滴。可是她餘光一掃,忽然捕捉到牆角兩滴鮮紅。孟萋萋皺眉,翻過窗子蹲下身仔細看了看,這兩滴血跡十分細,不仔細看還察覺不到。
血跡……
孟萋萋的心莫名揪了起來,此刻她突然盼望昨夜見到盛嘉彥是一場夢。
她敏銳的感覺到,盛嘉彥在她不知道的地方正在謀劃什麼事。這樣的察覺讓孟萋萋心中不安,在接下來的日子裡,這樣的不安隨著盛嘉彥在雍州立下的功勞一次又一次的傳入耳裡而加深。
盛嘉彥在雍州的聲名越響亮,這就代表他即將入仕的機會越大。以往在身邊最親近的人,現在卻要從別人的嘴裡聽到他最近在做什麼,孟萋萋對此很是不滿意。
她聽別人盛嘉彥懲治貪官汙吏,手段高明。也聽盛嘉彥救助饑民,胸懷下。每次盛嘉彥在雍州立下什麼功勞,最直接就體現在宮裡又送了多少賞賜給孟府。
如無意外,下次秋闈過後,盛嘉彥若是再度考中,皇帝一定會準他拜官入仕。這麼多年了,盛嘉彥表現出來的毫無威脅力,也讓謝崇明放鬆了警惕。
一日又一日這樣的過了下來,很快到了夏深。孟萋萋行完了及笄禮,孟宜慧也即將出嫁秦家。
這日孟萋萋親自清點長公主給她留下的嫁妝,想從中挑一些添給孟宜慧,她在一堆五光十色的寶石裡頭,一眼看中了一個巴掌大的羊脂玉原石。這石頭還未經雕琢,這麼大一塊羊脂玉,可以是很名貴了。
燕紗在一旁看見了,道:“大姐喜歡玉石一類的,想必您要是送給她,她一定很高興。”
孟萋萋將頭一扭:“誰這給大姐了,我只是想到阿彥不是有一塊青色的玉佩嗎?上次我留意看了一下,那玉佩不知道是不是在哪兒摔過,上面都有一道裂紋了。”
羊脂白玉,很配我們家阿彥的氣質嘛!
正好做了以後,等到盛嘉彥秋闈過後回府,還能送給他做賀禮。孟萋萋想到這,當下就讓燕紗去找個玉匠過來。年老的玉匠長了一把白鬍子,把料子握在手裡打量,半都捨不得放手,這麼好成色的羊脂玉,還是這麼一大塊,他都無從下手了。
玉匠問孟萋萋想做成什麼花樣的,孟萋萋想了想覺得福祿壽喜太過稀鬆平常,龍鳳之類的也常見,而且以後盛嘉彥動不動就要出入宮闈和朝廷,做個龍鳳戴在身上到底不合適。
孟萋萋想到盛嘉彥在地府時的一個坐騎,當即拿定主意:“就雕一個貔貅!”
又能辟邪還能招財,完美!
玉匠捧著羊脂玉退下了,燕紗這會兒才道:“姐好了是要給大姐挑禮,開啟庫房這麼半日了,挑來挑去卻是給二少爺挑的。姐這心偏著呢!”
孟萋萋哼了一聲:“我給大姐挑,再給阿彥挑,兩不耽誤嘛!”
她左看右看,伸手拿起一對鴛鴦機關盒,外形是兩隻交頸的鴛鴦,解開重重關鎖以後,裡面是一副花好月圓人長久的字帖。字帖是已過世的戰國名仕徐升的佳作,大姐是個文人雅士,好風花雪月,送這個一定沒錯了。
於是當下交給燕紗,讓她